夏晴的脑子有些空白。
“选择权在你，只要你想我以后不会再打扰你，至于我的头痛，你看到了现在既然可以用药物控制，就一定能很快治好，你不用有压力。”
夏晴盯着他看了一会，然后垂眸思索。
夏承俨强行舒展的手，指尖忍不住轻颤，看她真的在犹豫思考，更是要将他彻底吞噬在黑暗地狱中。
就在他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理智时候，夏晴抬起眼眸：“你真的要说到做到才好。”
最后一根弦彻底崩断，夏承俨拽住女孩的手腕，浅棕色的眸子几乎要裂开：“你真的要离开我，这段日子你都是在，在可怜我？”
夏晴看了看自己的手腕和自己一直握紧的手，又看向夏承俨，淡淡道：“刚刚是你自己说给我机会的。”
“夏晴！”他按住女孩的双肩，“你答应嫁给我真的是在可怜我？你心里，你根本就不想和我在一起……”最后一句话他的声音痛苦的几乎微不可查。
他难以相信，不想相信，不能相信。
他绝对不会放过她，既然如此，那就……
夏晴抬头看着他，神情平静：“你算计了我那么多，算计到我放弃联姻会带给我的诱人利益回到你身边、算计到我答应和你结婚、算计到让我放弃老霍华德留下的遗产和你回港城。
今天，你又质疑我爱的人是其他男人，说我是在跟你演戏。
那么在你心里我不就是在可怜你吗？”
夏承俨神情紧绷，痛苦已经在他的脸上和眼睛里演化为实质，苍白的脸近乎透明，整个人像是要彻底碎掉了。
一簇光照猛然进黑暗，破开寒冰地狱，他摇了摇头：“你是故意说这些的。”
夏晴看着他没说话。
“晴晴……”男人的眼睛里满是痛苦哀求。
夏晴道：“只要你是真的想给我机会离开你，我们就分开，永远分开。”
她可以不坚定，他不可以。
夏承俨按着女孩的肩头闭了闭眼：“我承认我是故意说刚刚那些话的，这辈子我都不会放开你。我是想你爱我，一辈子都离不开我，很想，很想，想的……快让我发疯了。”让我想毁了你和我自己。
“你不怪我破坏你的计划放了霍励霆吗？”
夏承俨道：“不怪你，我只是害怕你爱上其他男人。”
夏晴攥了攥拳，鼓起勇气：“如果我爱的是其他男人，只要他爱我，我就一定会和他在一起，不管你是头痛还是绝症，我都不会因为可怜你而放弃那个男人。
更何况我非常清楚你对我的百般算计。”
她一直没什么良心，仅剩的良心和吝啬的感情多数都给了她眼前这个男人，她的家长、老师、亲人，爱人……
明知是算计，她依旧由着他的心意。
夏承俨看着她，不敢置信。
像是融入血肉骨骼里的祈求终于实现，可是他不敢有丝毫欣喜，他怕他但凡有丝毫情绪波动，这一切就会变成一场梦，被风轻轻吹散。
然后是永远的求之不得，和无尽的痛苦黑暗。
他的脑子里一遍又一遍琢磨她刚刚说的话，她是什么意思？
夏晴抬起右手，慢慢摊开。
夏承俨低头看到女孩掌心的银色裸戒，里侧的字深刻清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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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承俨放在女孩肩头的手轻轻颤抖，垂眸盯着女孩手心里那枚戒指，他长长的黑色睫毛也在微颤。
他不敢置信的看向她。
夏晴只觉呼吸缓慢，开口：“夏承俨，我是爱你的。”
她抿唇看着他，唇角微微翘起，清澈的杏眼慢慢溢满柔情和羞怯。
夏承俨的脉搏大力鼓动，血液极速流淌，心脏一下一下跳动的越来越快、越来越疼，像是要破开骨肉皮肤。
万籁俱寂，只有眼前人。
夏承俨动了动薄唇，声音沙哑：“再说一次。”
夏晴垂眸，小脸越来越红：“就说一次。”
有点不好意思，还有些怕……
夏承俨握住她放了戒指的右手放在自己胸口，他僵硬的将人搂进怀里，小心翼翼几乎不敢呼吸，压抑着灼灼目光，看着她：“再说一次……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