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大富被人告知前儿媳妇带着黄家人又来闹事了,他气的不行,今天可是长孙成婚的大事,不能有差池。
他带着族里的后生怒气冲冲的走出了大门,看到了黄氏几人,也不听他们说什么:“把他们几个扔出东街,我李家不欢迎这样的人来,扰了诸位前来贺喜的宾客雅兴,是我李家招待不周,等会开席,咱罚酒三杯,请诸位见谅。”
“李老弟这话说的见外了,咱们都是老兄弟们了,不讲究这些。”
“就是,快忙去吧,咱们给你看着,再有人来,我们就给你轰走了。”
李家几代人维系起来的关系,再加上他们为人和善,不与人交恶,因此,李家名声很好,遇到这种事情,那些爷们都仗义,没有袖手旁观,都能体谅。
李云溪也知道了自己做的不对的地方了,今天是大哥的大喜日子,这种事情闹得太大即使占理,也会丢了脸面,应该迅速的解决掉。
“唉,还是思虑不周了。”
李大富摆摆手:“你做的已经很好了,只是她到底是生身母亲,与身份上你本能的就吃亏,我就不怕了,好了,别想这些了,吉时快到了。”
很快,午时过半,前去迎亲的队伍也在锣鼓喧天中走进了东街。
朝廷有制度,官职几品坐几人抬的轿子都是礼制的,不得越阶,但是,新婚大喜之日,新娘的轿子除外。
新娘成婚当天可乘坐八抬大轿,而这八抬大轿,也可凤冠霞帔,穿金戴玉,这是女子一生最荣耀的一天。
要不然,按照礼制需得三品以上的朝廷要员才能乘坐,而凤冠霞帔只有命妇才有资格穿,更别提金钗玉佩的了,这都是有规制的,寻常人是不能随意穿戴的。
很快,八抬大轿缓缓再李家门口停下,在王媒婆的唱礼之下,李丰收从轿子里牵出了自己的妻子。
两人手中被塞入一根打着红花的红绫,何巧娘盖着自己绣着花开富贵的盖头,身上的嫁衣也是自己裁剪绣的,没有多么精致却是她自己用心绣出来的。
李家大门前铺了一条红色绒毯,因为新嫁娘当天是脚不能沾地的,此时李丰收和何巧娘的面前放着一个火盆。
王媒婆道:“新娘子跨火盆,去霉运,迎新生,小夫妻以后红红火火。”
何巧娘在夫君的搀扶下,轻轻的提起了裙子,跨过了那带着祝福寓意的火盆。
一路走到了中堂,中堂门口两边大大的喜字,寓意着主家的欢喜。
中堂北墙的长条案下四仙桌两边是两张圈椅,李大富坐在圈椅上,他是李家唯一的长辈了,拜堂时也只有他才能坐在上头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