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丰收看着那一个装的满满的大包裹眼睛都红了,李云溪为了彻底打碎他对黄氏的那一点血脉亲情,上前把那个包裹解开,摊开的包袱皮里除了几身成色八分新的衣裙,还有一个精致的雕花盒子。
李云溪打开一看就冷笑出声:“看看,咱们不舍得吃不舍得穿,家里攒的钱除了小弟上学堂的束脩,都让她买衣服首饰了,哪家妇人有她这样舒坦的日子过,结果,爹才去世,她就迫不及待的要改嫁了。”
李丰收握紧拳头上前,看着包袱里的东西,往日的一幕幕浮上心头,他嘴唇轻颤,想说些什么,却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藏在门外的妹妹李云柔忍不住走了进来,看到了这一幕,她手指颤抖的指着睡着的黄氏道:“大哥,大姐,从今天开始,我们就没有亲娘了。”
李云溪和李丰收不防这个小妹也听到了,看着她气的浑身颤抖的样子,都上前搂着她安抚道:“云柔,别伤心,以后,我们不靠任何人,她想走,就让她走吧,但是,爹爹买的这些首饰,还有咱家的银钱,不能让她带走,那是咱们爹挣得血汗钱。”
李云柔哭着点点头:“大姐说的对,不能给她,给她也是给黄家人用了,咱们家没有爹爹了,丰年还要读书教束脩,我们还要生活。”
李丰收看着两个妹妹都在操心以后的生活,也放下了那一丝的血脉亲情,就像云溪说的那样,娘都不在乎他们,他还讲什么亲情呢。
李云溪把木盒子里的银器首饰还有一个缎面的荷包都拿走了,又在下面的夹层里发现了一张地契和这房子的房契,看到这个的时候她真的气的发抖。
李丰收和李云柔也是,眼眶通红。
“她怎么能这样呢,她是想让我们一家子都去要饭去吗?”
李云柔眼神恨恨的盯着躺在床上跟死人一样的黄氏,那个她记忆里的娘,在这一刻彻底的灰飞烟灭了。
兄妹三个走出屋子的时候,老爷子李大富正坐在院子的石墩上抽旱烟,看到他们三兄妹只是点点头:“太晚了,再回去歇会吧,等天亮了,还有的忙。”
她们都知道祖父说的是什么意思,兄妹三个也没有说话,李云柔把房契和地契都递给祖父:“这个您收着吧。”
李大富看着那东西摆摆手:“给你大哥吧,他以后就是咱们家的顶梁柱了,丰收啊,你爹壮年猝死,留下了这一摊子,你要尽快成长起来,给底下的弟弟妹妹撑起一片天啊。”
李丰收红着眼看着祖父,郑重的点头:“我知道了,祖父。”
回到屋里,李云溪和妹妹云柔住在主屋不得阳光的两间小房间,姐妹俩差了两岁,李云溪因为前世记忆的原因,从小就懂事,以前因为有爹爹,有大哥,她也不出头,只做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,最多就是帮着她爹弄出了豆花豆浆这些吃食。
家里在门口支了个摊子,因着有豆花豆浆,家里也多了个收益。
她怕自己漏出异样会被当成妖孽烧死,所以,从不搞特殊,就守着家里的这摊子买卖,日子也过得充实又温馨。
本不想睡的,但是这段时间,心力交瘁,她迷迷糊糊的睡得并不踏实,一睁眼到了卯正(六点),家里安安静静,可见这段时间都累得不行。
她刚想起身做早食,外面的大门就被拍的啪啪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