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移世易，也不过浊酒一杯。</p>
“我拟定丹论一事多亏宋兄，又因亲见他经历，求道之心便愈加坚定。”林白十分感叹，又往下倒酒，“以后要经常来看看他才是。”</p>
“前辈……”宋静娴轻轻出声，上前拉住林白袖子，道：“那前辈来时，我一定陪着。”</p>
“静娴，你真好。”林白道。</p>
宋静娴面上有羞红。</p>
林白又陪宋清聊了会儿天，说了说旧事，然后与宋静娴离开。</p>
“家师留姜前辈论道，怕是要耽搁些时日。”待林白回来，就被高元元抓住，“你丹道阵法皆通，不如开坛讲道，施惠我门中子弟。”</p>
林白曾受过高元元恩情，人家既然这么说了，林白也不推脱，当即应下。</p>
讲道前两日还算正常，云霞宗弟子颇为知礼。</p>
只是到了第三日，云霞宗弟子见林白有问必答，又很好说话，没有金丹架子，便有人请林白讲勾女之道，说一说眠龙山往事。</p>
然后就有人跟着起哄，闹腾的不像样子。宋静娴想帮着说两句，却被人声淹没。</p>
高元元重罚了主犯从犯，也不敢再让林白讲下去了，当即换了程元礼。</p>
林白也没想到自己的名声这么大，但却不是啥好名声，心里就难受的很。</p>
高元元请喝了两日酒，才算是安抚住了林白。</p>
又等了三日，姜行痴终于谈完了。</p>
客套了几句后，姜行痴带上林程二人离开。</p>
乘云驾雾，渡海平波，一路北上，到了九阴山。</p>
“我桥山太上在仙桥闭关……见同道自相残杀，生灵涂炭，心下不忍，是故命我北上，着意劝和。”</p>
九阴山的人还没明白姜行痴来意，扯了几句闲话后，姜行痴就直接搬来了在云霞宗说的那套话。</p>
元婴郑野河听了这假仁假义的话语，当即夸赞向无回仁义，却又说九阴山力薄，不能参与其中。</p>
姜行痴却不放过，又要求见阴无晴。</p>
“宗主闭关日久，已许久未见客了，还请师弟谅解。”郑野河拒绝。</p>
“我奉太上掌门之命，有信送上。”姜行痴又道。</p>
“愚兄转送便是。”郑野河道。</p>
“太上命我亲手送到阴师姐手上。”姜行痴非得见阴无晴。</p>
郑野河始终不允。</p>
俩元婴高修像是凡俗菜市口的商贩，扯了半天废话。</p>
“道友先去我那边坐一坐，待我去请示宗主。”郑野河终于不耐烦了。</p>
姜行痴当即答应，跟着郑野河便走，林程二人也跟上。</p>
可待等了三日，郑野河也没露面，姜行痴养气功夫极佳，只是拈子独自对弈。</p>
林白与程元礼没说话的资格，只能干瞪眼。</p>
而后九阴山修士前来，请林白与程元礼讲道。</p>
“转轮兄，先前家姐命丧你手，我就知你必然是能结丹的。如今鸟随鸾凤，必然更进一步！能否移驾，为我九阴山子弟讲道？”鹿食苹的一位本家，名叫鹿久遥的寻上了门。</p>
眼见人家把旧事摆了出来，林白也不好意思拒绝，只能去请示姜行痴。</p>
“自去。”姜行痴根本不管。</p>
自此林白与程元礼便开坛讲道，算是略略见识了九阴山风情。</p>
九阴山毕竟是大门派，做事地道，不像云霞宗，只干活不给好处，林白讲道一日，换了程元礼后，九阴山就派来数名女修伺候。</p>
“也不知道友喜好，尽管挑便是。要是道友通鏖战之法，全要了也成。家里孩儿们都想跟道友论道，一个个期待的很呢。”鹿久遥没把林白当外人，自信道：“不管道友好哪口儿，我都能满足！就算是顾九重和杨少安那种的，也能随时安排！”</p>
“……道兄。”林白吓得不轻，推拒道：“此一行，乃是为北方战事，为万千同道而来，不宜宣……那个淫啊。”</p>
“过两日有无遮大会，师弟可要来？”鹿久遥就当没听到林白的话。</p>
“最近戒色。”林白道。</p>
鹿久遥凝视林白，见不像说假话，又小声道：“我家颇有灵兽。”</p>
这都什么跟什么？林白当即正色，道：“我最近修玄功，不近女色！”</p>
“原来如此。”鹿久遥一副你不早说的样子。</p>
“道兄可有鹿轻音的消息？”林白一听灵兽，就想起了鹿仙子。</p>
“她？”鹿久遥摇摇头，“早没半点音讯了。再说，我跟她也不熟。”</p>
“她不是你和鹿食苹的本家么？”林白又问。</p>
“是本家不错，只是她以前甚少露面，我也是无字秘境之事后才知道的她。”鹿久遥也不像撒谎的样子，反真挚的很，“我听说，她虽然姓鹿，其实不是我们鹿家人，是我家故海客老祖带回来的。”</p>
林白又问了问，见鹿久遥确实不知，又打听阴无晴的事，可他也不知道。</p>
如此在九阴山又待了月余，郑野河竟一直不露面。</p>
林白倒是在九阴山转了好大一圈，见识许多风物，推拒了许多孽缘。</p>
又过一月，郑野河终于现身。</p>
“鄙宗主闭关正在紧要关头，实在难以见客。”郑野河道。</p>
这分明是不想见！躲了俩月也是想把人熬走，奈何姜行痴太能坐。</p>
“我等就是了。”姜行痴根本不生气，“不知阴师姐要多久？”</p>
“……”郑野河没法子，只能道：“宗主说了，少则五十年，多着数百年。”</p>
姜行痴闻言，叹气了好一会儿，又问郑野河能否同去北方，弥合乱局。</p>
郑野河自然拒绝。</p>
姜行痴又苦劝两日，郑野河堂堂元婴都被熬的掉胡子了，却还是咬牙不松口。</p>
没法子，姜行痴说了些什么“世道艰难”的废话，拉上林白与程元礼告辞。</p>
一路向北，沿途皆是金丹筑基之类的小宗门家族，姜行痴也不停留，直奔前线。</p>
(本章完)</p>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