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于别雷所担心的问题,索科夫信心十足地说:“别雷上校,您别担心。我们可以在北坡开辟出一排可以停放坦克的平台,然后再修两条可供坦克出击的通道。您看怎么样?”
谁知别雷听后却摇摇头,皱着眉头说:“旅长同志,没有大型施工机械,就凭我们这千把号人,至少要天才能完成你所说的平台。”
“什么,需要天的时间?”索科夫真没想到,在北坡上修筑一个可以停放坦克的平台,居然要天时间。如果真的需要这么长的时间才修好,黄花菜都凉了,德国人可不会给自己这么长的时间来加固工事。他有些焦急地问:“别雷上校,如果我们全力施工,您看需要多长的时间,才能完成平台的修筑。”
“旅长同志,不是我泼你的冷水,要完成这样的工程,肯定少不了挖掘机、推土机之类的大型机械。”别雷依旧坚持自己的观点:“就算没有这些施工机械,能有一批炸药也行,我们可以先试试爆破,然后再清理爆点的积土,这样也能加快施工速度。”
索科夫的部队是刚突围到这里的,别说大型施工机械,就连炸药也用光了,别雷说的两个方案,一个都无法采用,索科夫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变得无精打采起来。他望着别雷问:“别雷上校,那您有什么好办法,可以减少我们的坦克在敌人炮击时的损失?”
“办法倒是有一个。”别雷若有所思地说道:“反正我们就只有十几辆坦克,把它们摆放分散点,就算德军炮击我们的阵地,也不至于全部损失掉。”
“看来只能这样了。”索科夫有些丧气地说:“既然没法在北坡修建供坦克藏身的平台,那就多修一点防炮洞吧。等敌人炮击开始时,可以让战士进入洞内躲避炮击。”
对于索科夫的这个安排,古尔季耶夫倒是挺乐意完成的,不管怎么说,能让自己的部队在敌人的炮火下少伤亡一些,对接下来的战斗也是有好处的。他立即叫过斯维林,对他说道:“政委同志,我负责正面工事的修筑,您带一个团跟着索科夫中校到北坡去挖防炮洞。”
斯维林带着战士们在北坡挖防炮洞时,索科夫站在战壕里,举起望远镜,默默地望着已经顺利渡过河,正带着伤员朝北面转移的一营和警卫营。别雷走到他的身边,低声地问:“旅长同志,我们的兵力有限,你看是否让一营或警卫营回来协防?”
索科夫当初让雅科夫带着两个营,护送伤员转移,其实是有私心的。不管怎么说,万尼亚的一营都是他的班底,在这次作战中,损失了五分之四的兵力,让他的心都在滴血。因此他才会以协助伤员转移的名义,让万尼亚带着部队离开,以便能多为自己多保留一些种子。此刻听到别雷提出的建议,他连忙摆着手说:“不用了,别雷上校,这两个营剩下的兵力本来就不多了,要是抽调其中一个营回来协防,那谁来护送伤员?”
对于索科夫这种冠冕堂皇的理由,别雷还真无法反驳。他看到了一眼在山坡南北两侧忙碌的战士,轻轻地叹口气,说道:“旅长同志,我担心这一仗打下去,步兵上的军衔标志,他凑近索科夫的耳边说道:“旅长同志,会不会是友军派来的联络官?”
“有可能。”索科夫点了点头,忽然想起一去不回头的警卫排长萨莫伊洛夫,不禁自言自语地说:“见鬼,萨莫伊洛夫去的时间也不短了,怎么还不回来啊?”
那三名指战员登岸后,沿着山坡朝上走来。但走了没多远,却被第308师的战士拦下盘查,不知他说了些什么,拦路的战士立即给他让了道,并朝山坡上指指点点,似乎正在为他指示道路。
不多会儿,三名指战员就爬上了山坡,跳进了战壕,朝着索科夫所在的位置走来。古察科夫连忙挡在了索科夫的面前,警惕地问道:“站住,你们是哪一部分的?”
带头的军官连忙抬起右手,示意跟在自己身后的两名战士停下,随后对古察科夫说:“中尉同志,我是步兵第292师995团一营副营长阿斯凯尔上尉,是奉命前来见索科夫中校的。”
古察科夫并没有因为对方的几句话,就放松警惕,而是向对方伸出手,问道:“上尉同志,您的军人证呢?”
阿斯凯尔并没有因古察科夫的咄咄逼人而发火,而是相当配合地从口袋里掏出了军人证,递给了古察科夫,并客气地说:“中尉同志,这是我的军人证。”
古察科夫在盘问阿斯凯尔时,索科夫在心里暗想:虽说自己把古察科夫降为了下士,但他还依旧佩戴着中尉的军衔,以至于不知情的人都以为他还是中尉呢。看来等回到马马耶夫岗以后,还是应该让他换上下士的军衔,免得别人再搞错。
检查完证件后,古察科夫扭头对身后的索科夫说:“旅长同志,没有问题,是自己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