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副司令员同志,情况是这样的。”苏哈列夫向波涅杰林解释说:“从留下的痕迹可以看出,德国人在隔壁房间里使用了喷火器,高温导致墙上的刻字变得模糊不清……”
“该死的德国佬,”波涅杰林听到这里,忍不住咬牙切齿地说:“居然在地下室里使用喷火器,这就意味着隔壁房间里的保卫者们,都不会有幸存者。”
索科夫听着波涅杰林和苏哈列夫的对话,心里在暗自琢磨:“如今的扎夫里洛夫少校正待在德国人的某个战俘营,假如自己的运气好,能把他解救出来,那就可以任命他担任团长的职务,让他带着部队去报仇雪恨,洗刷德国人留给他的耻辱。”
“司令员同志,”就在索科夫浮想翩翩时,波涅杰林用手肘碰了碰他,好奇地问:“你在想什么?”
“我在想,”索科夫随口说道:“这些要塞的保卫者们有没有幸存者?”
“幸存者肯定是有的。”西多林说道:“就算德国人包围得再严密,总会有人从包围圈里逃出去,至于他们如今是否还活着,那就还是一个未知数了。”
“战争爆发后不久,西方面军的部队被德军打垮。”波涅杰林慢吞吞地说:“后来铁木辛哥元帅接受部队的指挥权之后,先后收容了从德军包围圈里逃出来的二十多万部队。既然其它被德军合围的部队,都能成功过逃离,我觉得要塞里的守军,应该也有一部分能脱险。”
几人从地下室里出来,来到了捷列斯波尔门的门口。
索科夫心里浮现出以前看过的一部电影,要塞的保卫者们在这里坚守,阻止德国人通过桥梁进入要塞。卑鄙的德国人押解了一批被俘的伤员和医护人员过来,试图让这些人在前面挡子弹,以便自己能顺利地冲进要塞。
关键时刻,是福明政委只身出来与德国人交涉,他利用德国人不懂俄语的有利条件,在接近被俘的伤员和医护人员时,猛地高喊让所有人趴下。伤员和医护人员听到他的喊声,立即就地趴下,而福明身后要塞里的战士,立即朝着那些暴露在开阔地上的德军开火。虽说有一些伤员和医护人员牺牲,但大多数的人都获救,而试图夺取捷列斯波尔门的德军小分队,则是全军覆没。
西多林不是索科夫肚子里的蛔虫,见索科夫盯着河面发呆,便好奇地问:“司令员同志,我看到你一直盯着河面看,不知你在想什么?”…索科夫朝河面一指,说道:“我好像听人说过,要塞的保卫者们为了突围,曾经使用防毒面具潜水,试图从水下逃离要塞。”
“用防毒面具潜水?”苏哈列夫听后有些吃惊地说:“司令员同志,这不太可能吧。要知道,我是来自海军的,对防毒面具不熟悉,但也很清楚,使用半封闭防毒面具会漏水,就算时全密闭防毒面具也不行。因为防毒面具口鼻一体不能做耳压平衡,水下3米左右开始耳朵痛,继续下深可能会耳膜穿孔。”
听完苏哈列夫这种专业性很强的解释,索科夫笑着说:“少校同志,正是因为你出身海军,所以才会进入思维的误区。”
苏哈列夫听索科夫这么说,脸上露出了惊诧的表情:“司令员同志,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,能给我解释一下吗?”
好在附近走动的战士身上携带有防毒面具,索科夫就命人拿来了一个,随后向苏哈列夫扬了扬,说道:“少校,我相信它的密封性很好!”
“是的,这是当然!”苏哈列夫虽然不明白索科夫这么说的原因,但还是如实地回答说:“它是用来防毒气的,如果密闭性不好,就起不到防毒的作用。”
“我们能透过这两块玻璃观察到外面的情况。”索科夫指着防毒面具上眼睛位置的两块玻璃说道:“我不知道它准确的名称叫什么。”
“视窗。”波涅杰林插嘴说:“圆形视窗!”
“对,视窗!”索科夫接着说道:“除了这种带过滤罐的防毒面具外,还有一种防毒面具是带着一个长长的延长管。”
苏哈列夫的心里越发迷惑起来,心说司令员不是在教自己如何防毒面具吧?但他又不敢打断对方,只能耐心地听下去。
索科夫用防毒面具比划着说:“既然防毒面具具有良好的密封性和视窗,以及一根延长管,那么我们的战士就可以利用它在水下呼吸。”
西多林听到这里,笑了起来,对苏哈列夫说:“少校同志,你可能不知道吧,我们以前在渡河作战时,曾经采用过这种战术,让战士们戴上有延长管的防毒面具,从水底悄悄地接近敌人的阵地。”
苏哈列夫半张着嘴愣了好一会儿,总算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,他用力在腿上一拍,激动地说:“天才,司令员同志,您简直就是个天才。”
虽然苏哈列夫想明白是怎么回事,但波涅杰林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。西多林向他解释说:“副司令员同志,我们把将延长管末端取出,固定在一个木块上是,让它始终浮在水面上,这样戴防毒面具的战士就能在水底呼吸到空气了。”
听完西多林的解释,波涅杰林总算是恍然大悟,不过他依旧提出了自己的疑问:“如果水过深怎么办,那样延长管的长度可能不够哦。”
“这个不是问题。”西多林解释说:“我们可以把延长管再加长一截,这样就能确保戴防毒面具的战士们在水里时,依旧能呼吸到外面的空气。”不等波涅杰林再问,他又补充说,“由于战士们身上携带有足够重量的武器装备,就不用担心他们无法在水里保持平衡。”
“司令员同志,我不明白。”这时苏哈列夫又插嘴说道:“既然他们可以利用防毒面具在水底行走,为什么又没有能逃出德国人的包围圈呢?”
“据说德国人在水底布置了铁丝网,”索科夫轻轻地叹了口气,满脸疑惑地说:“就这样阻断了要塞保卫者们脱险的道路。”说完,他摆了摆手,“时间不早了,我们回去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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