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德国警察?”朱可夫的眉毛微微往上一挑:“难道你打算把一名德国警察,也编入警备分队吗?” “是的,元帅同志,我正有这样的打算。”索科夫担心朱可夫反对自己的提议,还特意是向他解释说:“这位叫拜尔的警察,有过目不忘的本事,不管是他看
过的资料,还是见过的人,都能牢牢记住,因此被他们警局的人称为‘活档案’。”
“嗯,的确是一个了不起的人。”朱可夫问道:“你给他在警备分队里,安排了什么样的职务?”
“没有具体的职务。”索科夫谨慎地说:“我让他给警备分队的翻译联络官充当助手。”
“米沙,你这样的安排很不合适。”朱可夫等索科夫说完之后,微微摇了摇头,说道:“像这么有本事的人,你居然连个正式的职务都不给他安排。” 其实索科夫也是有苦说不出,像拜尔这样有本事的人,让他待在警备分队里,本来就是屈才。此刻听到朱可夫对自己的责备,只能苦着脸解释说:“元帅同志
,没办法,我暂时找不到能安顿他的职务。” 索科夫亲自出马,去说服那些德军战俘时,没有带上阿杰莉娜。阿杰莉娜嘴里没说什么,但心里却很不舒服:你都不怕危险,难道我就怕危险了?在你的心
目中,难道我就是贪生怕死的胆小鬼吗? 阿杰莉娜心里以为索科夫不带她过去,是担心德军战俘突然暴动,到时会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。但她在远处看了一会儿,发现自己的猜测好像出现了偏差。那些坚决不服从命令的德军战俘,经过索科夫的劝说,陆续就有人上前领取被褥和服装。去浴室的战俘,最初的一批还穿着衣服进去,洗完之后出来换衣服。而
后面进去的战俘,则直接在门口脱光了衣服,洗完之后再出来换新军装。 “原来是这样。”阿杰莉娜立即明白了索科夫不让自己过去的原因,自己如果跟着过去的话,估计一帮大老爷们都不好意思当众脱衣服,没准又会发生什么意
想不到的变故。
索科夫见战俘们已经消除了戒心,便和波列坚科一起回到了阿杰莉娜面前。
“阿杰莉娜同志,”波列坚科对阿杰莉娜说:“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,你好像被编入了办公室下属的翻译组?”
“是的,少校同志,您说的没错。”面对自己的上级,阿杰莉娜态度恭谨地回答说:“我的确被编入了翻译组。”
“如果你遇到了什么困难,尽管来找我。”波列坚科说道:“我会尽力帮助你的。” 阿杰莉娜心里很清楚,波列坚科对自己一个新人说这样的话,完全是看在索科夫的面子上。如果没有索科夫,估计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。但既然对方向自己
传达了善意,她还是礼貌地回应道:“好的,少校同志,以后我有事需要帮助时,我就去找您。”
索科夫刚想和波列坚科说两句,向他表达自己的谢意,谢谢他对阿杰莉娜的关照,却看到有一支车队驶入了校园。
看到前面开道的居然是装甲车,波列坚科有些吃惊地说:“将军同志,是朱可夫元帅来了!”
果然,当车队停下之后,其中一辆吉普车的车门打开,从里面出来的就是朱可夫。而其它车辆上的警卫人员,下车后立即散开,布置了一个警戒圈。
索科夫等人连忙上前,抬手向朱可夫敬礼。
朱可夫还了一个礼之后,回头看了一眼远处的战俘,随即问索科夫:“米沙,你不觉得你挑选的战俘人数有点多吗?” “元帅同志,”索科夫仔细着朱可夫的表情,见他并没有生气的迹象,像是随口问起,心里顿时踏实了许多,他毕恭毕敬地回答说:“将近五百名战俘,听起
来的确有点多,不过新成立的二级警备司令部要负责的工作很多,人手多一点,工作效率能高一些。”
朱可夫听后只是点了点头,接着又问:“那他们什么时候能开展正常的工作?” 索科夫想了想,随即回答说:“虽说招募的这些德军战俘,都是有经验的老兵,但要让他们变成维持城市秩序的部队,恐怕还需要一段时间来适应。如果我们
抓紧时间训练的话,大概一周就足够了。” “那好,我就给你一周的时间。”朱可夫说完这话之后,又对着波列坚科说道:“你们参谋部办公室要全力配合米沙的工作,使警备第3分队尽快进入工作状态
。明白吗?”
“完全明白,元帅同志。”面对朱可夫的吩咐,波列坚科不假思索地回答说:“我会全力配合索科夫将军开展工作的。”
对于波列坚科的态度,朱可夫满意地点点头,随后望着远处抱着被褥、军服的德军战俘,好奇地问:“他们在做什么?” “排队洗澡。”索科夫解释说:“他们刚从战俘营里出来,身上、头上都是虱子。所以我命人帮他们每人理发之后,进浴室洗澡,然后换上给他们准备的新军
装。”
“那脱下的旧军装怎么处理?”朱可夫问道:“米沙,你刚刚说他们的旧军装上满是虱子,如果乱扔的话,恐怕……” 没等朱可夫说出了自己的担心,索科夫就接口说道:“元帅同志,这一点请您放心,我已经给这里的军需官下达了命令,让他准备几个空油桶,然后派人把战
俘们脱下的旧军装收集起来,扔在油桶里,浇上汽油全部烧掉。” 恰巧这时,布雷利斯卡带着十几名战士,把几个空油桶滚到了战俘们集结的地点附近。接着,他让战士们把战俘们脱下的旧军装,悉数扔进了废油桶,浇上
汽油后一把火烧掉。
朱可夫看到从废弃油桶里冒出的熊熊火光,微笑着点了点头,转头问索科夫:“米沙,你让这些德国战俘去洗澡的时候,他们就像现在这样配合吗?” “元帅同志,您应该还记得德国人的集中营吧?”索科夫亲自解释说:“这些战俘里,有不少人曾经担任过集中营的看守,他们亲眼目睹过被送进集中营的犹太人,被看守们以洗澡的名义,骗进了毒气室毒死的场景。因此听到我们安排他们去洗澡,自然就会把两件事联系起来,从而产生抵触情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