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又喊：“二拜菩萨。” 风墨白与顾明舒牵着红绸再度拜下。 </p>
最后，他高喊，声音已然沙哑：“夫妻对拜！” </p>
风墨白与顾明舒相对而立，深深拜下。 </p>
酒僧的眼中噙满泪光，他把两只杯子递向二人。 </p>
“来吧，喝合卺酒。” </p>
顾明舒与风墨白接过杯子，两手交/缠，一饮而下。 </p>
酒僧含笑看着两人。 </p>
竟忽然，跌倒在地。 </p>
顾明舒与风墨白连忙去扶他：“前辈，您这是？” </p>
酒僧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月色。 </p>
他不以为意地笑了笑：“今夜，便是贫僧圆寂的日子。” </p>
风墨白鼻尖翕动，随即眉头紧紧皱起：“前辈，您服毒了？” </p>
酒僧没有理会风墨白，他看向顾明舒，声音已经十分虚弱：“你说的没错，你的母亲，就是我的故人。” </p>
“是我陪着她一路走到玉京，也是我亲眼看着她，找到心爱的男子，更是我亲手把她交到你父亲手里。” </p>
“这些年，我把自己放逐到这山间，也是为了守着替你母亲照顾好你们的承诺。” </p>
“我没有本事，无法挽救顾家于危难之中，让你父兄惨死沙场。而我唯一能做的，就是能替你母亲看着你们找到自己的幸福。” </p>
“如今，我功德圆满，是时候该去见故人了。小姑娘，听我的话，好好珍惜你身边的人。” </p>
“答应我，别去试图追查你母亲的身世，就让这些过往，随着我们的离世，彻底消失于世间。” </p>
“今朝醉我留给你，所有的秘方我也留给你，这些年攒下的千万资产，我也全留给你。” </p>
“还有今朝醉这些年沉积的势力，全都归你所有，你可以驱使他们，去做任何你想做的事。” </p>
“以后，这些都是你的了，你要如何处置，都随你心意，若是你不喜欢，卖了它也成。” </p>
“答应我！”酒僧的声音猛然提高。 </p>
顾明舒点头，郑重应下：“前辈，我答应你！” </p>
酒僧看向顾明舒头顶的凤冠，他说：“今朝醉的印鉴就在这凤冠里，你敲碎便能得到。” </p>
“最后答应我一件事，照顾好灰灰，给它一个遮风避雨的地方，如此，我便没有什么遗憾了。” </p>
顾明舒再度点头：“前辈，我答应你！” </p>
那只灰色的小貂，早已在主子毒发的刹那，第一时间来到主子身边。 </p>
此时此刻，它乖巧地把脑袋凑过去，想要主子再摸一摸它的脑袋。 </p>
酒僧抬手，轻轻拍了拍小灰貂的额顶。 </p>
随着手缓缓砸落在地，他带着一个心满意足的笑意，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间。 </p>
“啊！” </p>
小灰貂发出尖锐的嘶吼，脑袋不停地蹭着酒僧的下巴。 </p>
那一双黑黝黝的眼睛里，竟然噙着泪花。 </p>
它看起来好难过，好伤心。 </p>
最后，它蜷缩在酒僧的胸/膛之上，把脑袋搁到酒僧的脖子里，汲取那逐渐消逝的温暖。 </p>
顾明舒面无表情，万般情绪皆在双目之中流转。 </p>
风墨白拍拍她的手，安慰她：“别难过，就算酒僧不服毒，他也时日无多了。” </p>
顾明舒默了许久，开口应他：“我知道，在你昏睡期间，我曾触碰过酒僧的脉搏，我知道他已经是强弩之末。” </p>
这也是，明明顾明舒不必要穿上嫁衣，在这里与风墨白演戏，而她却还是做了的原因。 </p>
因为她想满足酒僧最后的心愿。 </p>
风墨白再度开口：“你看他走得这般安详，如此了无牵挂，可见他没有任何遗恨。” </p>
顾明舒深吸一口气，神色间透着些许悲伤。 </p>
但那悲伤稍纵即逝，她冷静得可怕：“我的娘亲，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？为何酒僧不让我查探她的身世背景？”</p>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