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成章笑道：“本官找你来，正是因为这个隐患。” </p>
顾明舒拱手：“请大人指教。” </p>
宋成章道：“眼下要提你升迁一事，自然不是好时机，但要是你再干出一番实绩出来，那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。” </p>
顾明舒依旧装作不懂：“末将不明白，还请大人明示。” </p>
宋成章深深地看了她一眼，随即开口：“这酒水交易虽然签订下来，但是沈自安却犯了难。” </p>
顾明舒问：“为何？” </p>
宋成章道：“自然是，没办法一口气拿出那么多的酒交货。” </p>
顾明舒淡声道：“这末将就不明白了，既然交不了货，为何事先就答应了人家呢？” </p>
宋成章身子向后倚靠：“这次北上御敌，国库拨下来的那笔银子，都是东拼西凑来的。” </p>
“去年年底，百姓收成不好，收上来的税赋，还不够填补国库空虚，眼下国库吃紧。” </p>
“倘若这笔交易成了，那么就能缓解国库一时的紧张，不至于让边军将士在今年冬天没饭吃。” </p>
“所以就算明知这批货很难交上，沈自安也要先点头应下，总不能试都没试，就放弃你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机会。” </p>
顾明舒道：“事情末将大概听沈大人提及一些，这事摆明是那元询故意为难。这批货，不论如何都很难交上。” </p>
宋成章点头：“你说的没错，眼下这件事简直愁死朝中相关大臣，他们束手无策。” </p>
“倘若你能想办法让东陵把货交上，那么你升迁一事，没人能找到理由来反驳。” </p>
顾明舒垂下眼睑，事情与她所料的别无二致。 </p>
所以关于此事，她早已想好要如何处理。 </p>
于是，她先是拒绝：“大人高估我了，我没这个本事一下子把北燕要的货备齐。” </p>
宋成章斩钉截铁：“你别以为你在宫宴上的动作，本官一无所知。” </p>
“那日陆云枫命悬一线，有人往你的酒杯里倒了一杯酒，之后元五就给那勇士下了命令，勇士以比武失败告终。” </p>
“别人不知道那种酒，本官却是知晓的，那是今朝醉的镇店之宝流霞醉，也叫相思酒。” </p>
顿了顿，宋成章继续开口： </p>
“能拿到今朝醉那么多样酒，且还能得到镇店之宝，可知你与今朝醉关系匪浅。” </p>
“明舒，促成交易，你升官，这是两全其美的事情，不管是于国库，还是于你而言，都有裨益。” </p>
顾明舒默了片刻，随即缓缓说道：“大人，我一个即将外嫁和亲的人，这升不升官，似乎已经没有太大的必要。” </p>
“但我却知，交上足量货物此事之艰难，就算凭我和今朝醉的关系，我能拿到酒方，并清空他们的库存，这货怕是也交不上。” </p>
宋成章问：“为何这么说？” </p>
顾明舒一字一句：“今朝醉的酒之所以无法替代，不仅是因为独家秘方，而且还因为他们的酿造工艺。” </p>
“就算拿到酒方，我们也没办法酿造出可以交货的酒；而他们的库存，怕是也没有十几万坛那么多。” </p>
“大人想用升官半级鼓励我，让我去促成这次的酒水交易，这吸引力是远远不够的。得到的好处，远远小于执行的难度。” </p>
宋成章忽然坐直了身子，目光隼利地看向她：“倘若除了这半级之外，另给你一个天大的好处呢？”</p>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