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然，在以前，这不是问题。因为那时有无数信徒信仰着她，期盼着她。</p>
她可以通过“天理”这个名字，与无数信徒产生联系，从而积攒灵性。</p>
但这里不同，这里没有一个信仰她的人。</p>
她的灵性无法得到补充，只会不断衰减。</p>
在这个信仰崩塌的时代，即使是神，也无法独善其身。</p>
赵北霆很想问问她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，才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，但他知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。</p>
谁也不知道他们还能再见几次面，当务之急是找到联系她的方法。</p>
“……有一个男人，纠集了一群人。他们还戴着可笑的面具。”</p>
天理平静地点了点头。</p>
“看来您也知道。”</p>
赵北霆早就隐约察觉到，天理与无面者之间存在着某种联系，因为这两件事的根源是相同的。</p>
“是那个男人把您带到这里来的吗？”</p>
天理的脸上闪过一丝屈辱和愤怒，即使不用听她亲口说，赵北霆也能感受到她心中的怒火。</p>
“那个男人，我也认识吗？”</p>
能被列入怀疑对象的，并不多。</p>
“难道是八英雄中的一个……？”</p>
赵北霆的话还没说完，就感觉眼前一黑，身体仿佛被什么东西压住了一般，意识逐渐模糊。</p>
是时候该醒过来了。</p>
[ 灵性：13,887 ]</p>
[ 灵性：13,907↑ 新增 ]</p>
“该死。”</p>
伴随着耳边传来的提示音，赵北霆睁开双眼，看到了陌生的天花板。他环顾四周，确认自己正身处专机之上，便摇了摇头，试图驱散脑海中的睡意。</p>
他现在正前往海洲，参加总会。看来他在睡梦中与天理取得了联系。</p>
这时，莉雅突然出现在他面前，歪着头问道：</p>
“……是哪位神明召唤了你？”</p>
赵北霆没有理会她，正准备闭上眼睛继续睡觉，却听到了一句让他无法忽视的话。</p>
他一把抓住莉雅的后颈，低声问道：</p>
“你说什么？”</p>
“我说，是哪位神明召唤了你。”</p>
“你怎么会知道？”</p>
“哼，你难道忘了我是什么样的存在了吗？”</p>
莉雅是通过人身祭祀诞生的存在，这一点赵北霆再清楚不过了。</p>
她是因为听到了无数人的愿望，才突然降临到这个世界的半吊子神明。</p>
“说起来，你也差不多吧。”</p>
“什么叫差不多！你的语气能不能放尊重点！”</p>
莉雅气鼓鼓地抗议道，但赵北霆只是摆了摆手，仿佛在驱赶一只烦人的苍蝇。</p>
“所以呢？你想说什么？难道你也想自称神明吗？”</p>
“虽然我不是神明，但我好歹也是与神明比肩的存在！”</p>
“所以……”</p>
“所以什么？”</p>
“所以你到底想问什么？”</p>
“我只是好奇，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神明召唤你。如果真的是异世界的神明对你产生了兴趣，那可就不得了了了。”</p>
“异世界的神明？”</p>
“就是那种你无法理解，也无法接触到的存在。”</p>
“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大惊小怪，但你不用担心，我和她只是旧识而已。”</p>
“这个世界上，真的有你说的那种存在吗？”</p>
“也许吧。”</p>
莉雅听后，眉头紧锁，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。</p>
赵北霆见状，心中一动，或许能从她这里得到一些有用的线索。</p>
“你看起来好像很惊讶。”</p>
“这个世界上，没有神明。”</p>
莉雅的语气十分肯定，仿佛在陈述一个不容置疑的事实。</p>
“为什么这么说？”</p>
“如果真的有神明存在，那这个世界的宗教早就统一了。”</p>
“你的想象力也太贫乏了。神明这种存在，本来就不是普通人能够理解的。”</p>
“我不是那个意思。神明是因为听到了强烈的愿望才会诞生的存在，我正是因为听到了无数人类的哀嚎才降临到这个世界的，所以我很清楚，这种事情不可能轻易发生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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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也许她是在你不知道的时候诞生的呢？”</p>
“不可能，神明是根据星球的需求，自然诞生的超越性存在。”</p>
“你刚才不是还说是因为愿望吗？”</p>
“我的意思是，这片大地的意志，就相当于一种巨大的愿望。人类只是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蝼蚁，无论是称之为“意志”还是“规律”，都没有区别。”</p>
赵北霆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，心中充满了震撼。这难道就是天理的诞生传说吗？</p>
其实，他对天理的了解也十分有限。</p>
他只知道，在很久很久以前，天理回应了无数人的祈祷，降临到了这个世界。</p>
‘这种事情，我姐姐应该更清楚才对。’</p>
他听说姐姐曾经研究过神学，虽然不知道她是否真的信仰神明，但她在这方面的知识储备肯定十分丰富。</p>
“这么重要的事情，你为什么不早说？”</p>
“你又没问。”</p>
莉雅的回答让赵北霆无言以对。</p>
他叹了口气，却看到莉雅正一脸不怀好意地盯着他。</p>
“……那你呢？你又是什么东西？”</p>
不管怎么说，莉雅也是神明的碎片，肯定是从什么地方掉下来的。</p>
“我也不知道。”</p>
“什么？”</p>
听到莉雅的回答，赵北霆的语气顿时变得严厉起来。莉雅吓得后退了一步。</p>
“我、我的记忆不完整。你应该很清楚，我的降临方式本来就不正常。”</p>
“真是个废物。”</p>
“抱歉啊！”</p>
莉雅气呼呼地丢下一句话，然后消失不见了。</p>
赵北霆没有时间去安慰她，因为他已经看到了窗外那座巨大的岛屿。</p>
目的地，就在眼前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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