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栖摇摇头，“你选择了一个最坏的方式。”</p>
尤其是言希还在家中，要是她回来发现自己不见了，不知道该有多慌张。</p>
思及此，言栖的话语中染上一丝焦急：“顾昱珩，希希还在家里。”</p>
“言希！又是言希！”</p>
顾昱珩眼神冰凉，透着刺骨的寒意。</p>
“不论什么时候，你心里想的、口中提起的始终都是言希，我在你心里到底还有没有位置？！”</p>
“你和她相依为命，可以为她付出一切，那我呢？你有没有怜惜过我？”</p>
他的额头抵在言栖一侧的肩膀上，嗓音低低沉沉的，听不出具体的情绪，却能感受到他周身萦绕着的荒芜、绝望的气息。</p>
像是一个沙漠中饥饿干渴的旅人，在数次寻求绿洲无果之后，带着一种引颈自戮的绝望，奔向最后的希望之地。</p>
言栖深呼吸一口气。</p>
“我们之前，不是在谈恋爱吗？”</p>
顾昱珩眼睫一颤，他抬起头，难以置信地盯着言栖被蒙住的双眼，有一种想要将那块布取下来，去看她此刻眼中情绪的冲动。</p>
言栖认为他们之前是在谈恋爱？</p>
“即使开始和结束并不美好，但一开始，我认为我们在谈恋爱。”</p>
言栖没有丝毫忸怩，就这般冷静淡然地说了出来。</p>
可是什么时候出现转变的呢？</p>
是在言希的病情反复，她不得不抽出更多的事情来陪她，是顾昱珩开始呈现出偏执的掌控欲那一刻。</p>
她与妹妹是无法割舍的血缘关系，可他却想撕裂这个关系，让她的世界中只剩下他一人，只能攀附着他。</p>
这不是正常的恋爱关系。</p>
言栖意识到这一点后，就逐渐将他摆在了上司的位置上，他们只是一场交易。</p>
顾昱珩眼中的绝望被猛然浮现的欣喜所覆盖。</p>
“真、真的吗？！”</p>
奄奄一息的旅人，仿佛被魇住了。</p>
他认为自己找到了绿洲。</p>
只需要这一点，就足以让他从死亡的阴影中脱离，回光返照似的迸发出旺盛的生命力。</p>
“对，我们是恋爱关系”</p>
他欣喜若狂的重复着这句话，口齿都变得不清晰了起来，这句话宛如一句能救治他的良药，他需要一遍遍地撒在伤痕上。</p>
言栖有些不忍，但还是不得不出声提醒他。</p>
“可我们已经分手了，结束了。”</p>
“”</p>
顾昱珩脸上的欣喜蓦然僵住，许久的死寂之后，他脸上的神情染上了一丝狰狞扭曲的意味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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