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那人走近了,那张苍桑的脸,真切映入他的视野,他才看清,多么熟悉呀,居然叫不出人家名字,“你想谈什么?我暂时还没有固定的住处,我的行李还寄存在了望天里,要不我们一起去那儿,怎么样?”漆黑的脸上,绽放出热情的花朵。</p>
“你的境遇糟透了,还一个人过着苦行僧的生活?你就不能低低头?嫂子你不要了?那个吴啥真的就那么好?我不信的,要真那么好,二十年前她干什么去了?婚姻如人饮水,冷暖自知,她以她血荐未来,现在一身屎,才发现自己是明珠暗投了,一千个悔,一万个愧,现在一切木已成舟,却蒙生另择之意,她以为她是谁?分明就是破鞋一双,你竟然能着她的道,黄鼠狼没逮住,却惹了一腚骚,被充军发配,你本就活该,不值得同情,老邹,别嫌我说话难听,你看看你活成什么鸟样子?就该有个厉害的主,把你收拾了,你寄存在了望天算咋么一回事?那儿是你家?屁!”那人撇撇嘴,“跟我走吧,吃顿热乎的,正宗羊肉汤,我的手艺,不比食堂大厨差,再喝点小酒,去去晦气,你看看你活成啥了!”</p>
隐藏在腹腔深处的馋虫早已经被他勾搭得蠢蠢欲动,却看一眼那张温热的脸,仍然记不起人家的名字,雨密下出惆怅,压抑太久的情绪,滋生出要去的冲动,惨笑一下,“你象女人一样诱惑着我,你要干吗?我必须吃你的药!”</p>
“因为你别无选择!”</p>
喉咙的唾液,像水一样,在喉结里蠕动,馋虫在拱动。</p>
寂寞袭心,心酥而碎,他像一只羊,被人牵着走。人名不重要,重要的是行为,邹庆云被感染,是家的氛围,是家的气氛,有女人在就有温情,有孩子在,哪怕是幼稚未脱,就有天伦之乐,离开那个热情的一家人,胃里多了温情的蠕动,夜色苍茫,细雨已停,秋凉加深,他才觉得做人做到这份上,失败至极,孩子在另一个世界,带着怨恨,过另一种生活,女人在乡下,那个犄角旮旯里,孤灯残影,过着寂寥的生活,人各一方,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,风乍起,星已出,秋风扫着残叶,他象陀螺一样:无鞭抽,却自转。</p>
别人的生活,虽俗气,却令他羡慕不已,就那种烟火气,就让他咋舌,而他的家呢?四崩五裂,天各一方,他是听石小兰讲过一嘴,当时既不没听进心里,更没让他悸动,只是现在回想起来,让他真假不辨:是真有此事还是石小兰凭空杜撰?现在他倒是想知道:那个平时一声不响的儿子,怎样勾搭到女朋友的?听说对方身家不俗,要得脱来不得脱,蚂蝗缠住鹭鸶脚,她漂亮吗?不知为什么,温热的泪水夺眶而出,腹腔酸涩,想要哭嚎。</p>
乘兴而来,败兴而立,王格扬并没有如愿以偿堵到姚翠萍,田家兴不要的,轮也该轮到我了,我怕啥嘞?腊黄的眼屎在眼睫毛上跳舞,拽拽自己有些馊臭的衣服,在鼻子下嗅嗅:哇~!差点儿吐出来,不行,这个样子,会影响我的光辉形象,更会让她看不起我,他这样一想,急急想回家,可是那还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!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