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后来那六个孩子爬进那扇小门后,就再也没出来过,祝家人过来,将小门关上,又跪下来向着小门叩头拜倒!” “我虽然看的越发古怪,却也顾不上多问,只想赶紧离开,可谁知那祝家人非但不放人,反而将我囚禁了起来,又在铁片上雕刻出一道符箓,用火烧红了,烫在我的脸上,之后又用精铁打了个头套!” 潘子美讲到当年的惨事,直把潘荣给气得暴跳如雷。 “后来我才知道,原来祝家之所以给我烫上符咒,戴上头套,是让我不受那香气的影响。”只听潘子美接着说道。 “那小门之内,养的就是当年祝火云找到的肉灵芝,他们把肉灵芝养在了酒窖地下,为了让肉灵芝长大,这祝家居然用自家的子弟去喂养!” 虽然我们之前已经有所猜测,但听潘子美亲口说出来,还是觉得毛骨悚然。 “其实那祝火云比我二爷爷还要大不少,可最令我没想到的是,当时我二爷爷已经过世多年,但这祝火云居然没死!”潘子美声音中充满了惊骇之意,微微有些发抖。 “原来那祝火云回来之后,就把肉灵芝秘密养了起来,原本是想用这肉灵芝来救治那些中邪之人,可后来他发现,那些人服用肉灵芝之后,身体就产生了怪异的变化。” “祝火云大吃一惊,立即停止了使用肉灵芝,他也觉得这东西太过怪异邪门。” “从此之后,那肉灵芝就被他封镇在了酒窖地下,一晃就是数十年。” “那时候祝火云已经垂垂老矣,可他不甘心就这么死了,居然打起了肉灵芝的主意,于是他解开酒窖的封禁,并且取了一块肉,给自己服下。” “结果这一服用,那祝火云就变成了个老妖怪,他果然因此延长了寿命,可身体却是依旧不停地衰老,但老而不死!” 这也就是那祝火云身上死气沉沉,满身腐朽味的原因。 那老妖怪虽然活着,却跟死了也没有太大分别。 “在我被囚禁之后,那祝火云曾经来见过我一次,把这个秘密告诉了我。”潘子美涩声道,“他还说,当年就应该听我二爷爷的,不该把这东西带回来,他又说,这哪里是什么延年益寿的肉灵芝,那是吃人的黑太岁!” “我也就是在那时候,知道了黑太岁,那祝火云虽然保住肉身不死,但其实已经成了那黑太岁的奴隶,每隔一段时间,都必须把祝家的血脉供奉给黑太岁,以换取黑太岁一小块肉。” “这祝家除了祝火云之外,也有不少人服食过太岁肉,但往往只过了数年,就莫名其妙地进了小门,被那黑太岁给召唤过去,成了黑太岁的一部分。” “最后只有那个祝萍萍,似乎得到了那黑太岁的青睐,从那以后,每次供奉黑太岁,都是由那祝萍萍来主持。” 听潘子美说完,祝家这内情大致也就明白了七八分。 这祝火云想着靠吃黑太岁来长命千岁,可谁知反成了黑太岁的傀儡,他想吃黑太岁,却被黑太岁给吃了子孙! 而祝火云之所以会加入弥天法教,那也只是想利用弥天法教的势力,借以供奉黑太岁。 只不过后来弥天法教突然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,让祝火云措手不及,直到曹雪蓉成为明王之后,更是变本加厉。 于是祝火云决定先下手为强,做掉弥天法教,并且趁着驱鬼大祭的机会,召集附近人群来到土堡楼,想要在此放出黑太岁,将人群全部吞噬! “这祝家真是丧心病狂!”潘荣破口大骂。 孙小何则是低着头脸色苍白,显然是又想到了祝萍萍,要不是中间出了点岔子,那他就是彻头彻尾成了祝萍萍玩弄在股掌之间的棋子。 “哥,我担心我姐他们……”孙小何忍不住道。 我回头问潘子美,“弥天法教千山鬼祭,是不是真的?” 之前孙小何只是从祝萍萍口中得知了这个事情,对方的目的是借第九局的力量来除掉弥天法教,但事情究竟如何,那也还是未知之数。 “这个事情我不知道,但有可能是真的。”潘子美也无法确认。 我看了一眼外面连绵不绝的大雨,回头对潘荣道,“你陪着老爷子在这里歇息一下,我们得进山一趟。” “你们要去鬼祭么?”潘荣吃了一惊。 见我点头,潘子美老爷子却是撑着站起来道,“我们也一起去,如果是鬼祭的话,我这把老骨头还是有点用的。” “我爷爷对鬼祭一道研究挺深的!”潘荣连忙解释道。 “老爷子能不能撑得住?”我问。 潘子美忙道,“没事,我这把老骨头在祝家都能活下来,更何况这点雨!” 我一听也就没再多说什么,众人稍稍休整了一下,就由孙小何带路,投入雨幕之中,向着千山方向赶去! 其实真要说起来,我和小疯子、方寸山顶多是元气耗损不少,受伤最重的,还是要数胡搞。 尤其是胸口那一道伤口,更是触目惊心! 不过这货倒也挺光棍的,双手抱胸,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,惹得潘荣和孙小何都是又敬又佩,每称呼胡搞,都是“仙家,仙家”的。 不过以胡搞的肉身之强悍,这伤势看似严重,对他而言倒也不算什么。 空中阴云密布,雷声隆隆,暴雨如注,依旧没有任何停歇的意思! 潘子美把铁头套给戴了回去,用其来挡雨,潘荣背上他就一路跟着我们狂奔。 虽然背着个人,他的身法却是着实不慢,几乎能赶上了孙小何。 进山之后,就顺着崎岖的山路一路疾行,大雨滂沱,打得山林之中雾气腾腾,要不是孙小何带路,想在这种环境下快速找到地方,还属实不易。 在泥泞崎岖的山路中疾奔了有小半天时间,已经来到了千山腹地。 “应该就在前面了!”孙小何稍稍停了停,环顾四方,又继续带着我们向前疾奔。 接连穿过几片林子,只见前方一条崎岖的石道弯弯曲曲地通往上方。 殷红的血水顺着石道冲击而下,红艳艳一片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