令狐晓掏出窝窝头，看了几眼，舔舔嘴，嘴里还留着香瓜的气味，他没想吃窝窝头，又放回怀里。</p>
“身上好痛，我要睡了！”吴童说着，直接躺到床上。</p>
“你睡吧，我还不困，坐一会儿！”令狐晓答道。他再转头看吴童时，吴童已发出轻轻地鼾声。令狐晓轻轻地摇摇头。</p>
令狐晓实在无聊，于是走出房间来到走廊。外面黑漆漆的，看不见亮光，也看不见山。</p>
他又回到房间，吹灭了油灯，坐到床上，开始打坐。</p>
不知过了多久，他头脑一片空明。他睁开眼，房间里黑漆漆的，透过窗户，外面倒有一丝亮光。他起身走出房间，抬头一看，天上有半个月亮挂着，灰蒙蒙的。远处的山影影绰绰的，近处还是一片朦胧看不清楚。</p>
他心里空空的，有种长夜漫漫无心睡眠的感觉。</p>
他顺着楼梯走上屋顶，屋顶视野开阔，四周灰蒙蒙的，仍旧看不清远处。他盘膝而坐。看着天上那一弯朦胧的月也好。</p>
等他坐下来之后，凝神静气，四周顿觉空明。</p>
令狐晓睁开眼，脚下是一个竹篱笆围成的院子，院子角落停了两辆马车，两匹马正在吃着草料，偶尔打出一个响鼻。</p>
一条灰白的线从院子延伸至远处。远处是一片群山，在天空的天空中画出一条黑线，那是群山的轮廓。</p>
一轮弯月发出蒙蒙的光。</p>
令狐晓转头看向后山，后山显得更黑。快到山顶处有亮光闪了几闪，仔细分辨，那是一个小平台，平台上有一棵树。</p>
令狐晓心里一动，眯眼一看，树影下分明有两个人影，随着亮光一闪，两个人影合成一个。</p>
他眨眨眼，仔细再看，人影不见。他竖起耳朵，耳朵里传来奇怪的“嗯嗯”“唔唔”的声音。</p>
这声音吓了他一跳，转头看四周，哪里有人！</p>
奇怪了。</p>
我眼花了？我耳鸣了？</p>
他又聚精会神地盯着那个平台，眯着眼想看清楚，只看见朦胧的月光下，树叶子轻轻地摇晃，耳朵里又有了“啊”“哦”的声音，而且连续不断。</p>
令狐晓心里突然觉得烦躁，转头不再看那里。</p>
可过了一会儿，好奇心驱使他又聚精会神地盯着山顶，树叶还在摇动，耳中“啊”“哦”的声音不断。</p>
令狐晓觉得有些心慌，心怦怦地快速跳起来。</p>
“莫非是他们说的走火入魔？”他自问道。</p>
他不再看那里，不再想树影，不再去听声音。</p>
许久，当他再看向后山山顶时，那个小平台已模糊，树影早已不存在，声音早已消散。</p>
灰蒙蒙的天，灰白色的山，变成模糊的一片。已分不清是山，还是天，都已融入乳白色月光浸染的夜色中。</p>
今夜，朦胧的月光下，好像发生了什么，又好像什么都没发生。</p>
今夜，如此漫长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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