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省让后面的男生递了瓶矿泉水,他放在怀里捂了会儿,才给奚午蔓。</p>
瓶身温热,入喉的水到底是冷的,奚午蔓的瞌睡一下就醒了。</p>
困意袭来的时候,她就喝一小口矿泉水。每喝下一口凉水,她就咳上几声。</p>
她完全忘了,感冒还没好,早上还没喝药。</p>
到达目的地时,瓶中的水已少了大半,她把瓶子放在座椅上,跟着他们下车。</p>
她没有带速写本和笔,好在同行的人有多的笔记本和签字笔,32k的本子。画草稿而已,纸张的大小也没什么所谓。</p>
四个男生各牺牲一点点,为她凑齐毛巾、手套、帽子、暖手宝、防风镜、雨衣和一把小小的单人折叠伞。还没下雨,以防万一。伞可以保护她的画。</p>
他们还问附近的农户借了个矮矮的小木椅,好让奚午蔓能坐着画画。</p>
知道奚午蔓没带手机,杨省把手机给了奚午蔓,方便她跟他们联系。</p>
万一走丢了呢。杨省有这样的担心。</p>
然后,四个男生就分散开了,奚午蔓坐在一棵很大的麻柳树下,撑着脸蛋看风景与景里的人。</p>
清净,实在很清净。虽然有鸟鸣,有农人在说话。</p>
直到一个人影将那片田野完全挡在她的视线之外。</p>
她一抬头,就看见楼盛那比低空还阴沉的脸。</p>
她却坦然。</p>
他又不是奚午承。</p>
“你还穿着昨天的衣服。”他完全是质问的口吻。</p>
“嗯。”</p>
“你昨天晚上在哪?”</p>
“在房间。”</p>
“你要是在房间,我也不会问你了。我在你房间外面等了你三个钟头。”</p>
“你等我,有什么事么?”</p>
楼盛没有回答,反问:“你昨晚,跟a大那男的在一起?”</p>
奚午蔓点点头,说:“是。”</p>
“你整晚都跟他在一起?”楼盛脸上说不出是什么表情,很复杂。</p>
奚午蔓却扯出一贯的礼貌微笑,语气温和:“我有权决定信仰耶和华、安拉还是梵天,或者哪个都不信,这可是您说的,先生。”</p>
“当然。”楼盛稍缓和了语气,“不过我要提醒你,回去我们得给长辈们一个交代。”</p>
奚午蔓用更深的笑容回应他,转移了话题:“吕树呢?她没来?”</p>
“她在给你热药。”楼盛说。</p>
“噢。”奚午蔓摆了摆手,“劳烦您往旁边让一让,挡着我视线了。”</p>
她不失礼貌,楼盛找不到刺,只能乖乖往旁让去。</p>
很快,吕树就跑进奚午蔓的视野中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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