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，其实这些说不定都可以用空间之类的魔术来解释，像我从前看的末日文里什么空间异能，或者某个蓝色胖子的口袋。”</p>
“让我的猜测加大了信心的，其实是你的声音。”</p>
一反低着头叙述的习惯，黑发的少女仰起脸来直视着莫廷鲜红的眼睛，那双眼睛里荡着的，向来是温柔的水波。</p>
“我在一开始，在一片黑暗中所听见的，那个笑声。”</p>
“我原本以为这是梦，可当我发现那是你的声音，证实自己的猜测的时候，我就大概推测出了。”</p>
“那应该是在空间裂缝，就在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。”</p>
“而我原来的身体早就没有了，那个时候的我，只是一抹漂泊的灵魂。”</p>
“你很聪明。”在洛河的话音晃晃悠悠飘荡向远方，空间内重新又变得寂寥无声的时候，响起了莫廷的应答。</p>
他的语气中听不出来什么个人感情，没有通常赞赏时的夸奖意味，仿佛只是静静地叙述着一个事实罢了，就像是看小说的时候，客观地对局中的人物下定义一样。</p>
大概是自己也觉得太过冷淡，一两秒后，他又补充了一句，“亚恒很久都没有猜到，伊西多也没有猜到……他们谁都没有。”他鲜红的眼睛执着地锁定在女孩的身上，“你是这一次的第一个、不，是所有人中的第一个。”</p>
“那估计是因为我的经历比较奇特吧……从另一个世界漂来，又穿梭在空间裂缝之中被你找到。人的思维有局限性，身在局中就很难跳脱出棋面的边框。神明对这里的人来说就像是高不可及的存在，另一个次元的生物。谁也不会想到掌握这个世界的神明就在自己的身边，况且就算是你对他们说了，估计也只会被当做你在乱讲话吧。”洛河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侧，大概是由原世界所带来的习惯，被夸奖的时候总是不好意思，啰啰嗦嗦要谦虚地说一堆话才能缓解袭上脸颊的热意。</p>
由神明亲自塑造的身体没有一处是不精致的，先前总是在阳光下没有发现，现在她看见纤细莹白的手指在夜空中仿若美玉，莹莹温润。</p>
意识到这一点后脸上退下的温度又重新慢吞吞地席卷而上，她下意识地想要把话题扯开，左思右想才干巴巴地提出了一个漏洞。</p>
“亚恒是谁？是你之前认识的人吗？”</p>
“哦……抱歉。我忘记了，你不知道他的名字。”漂亮的神明笑了一下，维持着拉扯少女手掌的姿势，带着她继续向前走。停滞的光道于是再一次展开了，洛河跟在落后莫廷斜半步的位置。神明的发是黑色的，宽大的衣袍也是黑色的，从背后只能看见他的半张侧脸，在空气中起舞的袍角，连鲜红的眼睛都被发丝遮挡，不能窥见一丝一毫。</p>
可是辉煌的光芒从他的脚下初生，原来漆黑、空荡的空间内有光点凭空从他的脚边出现，那些光芒像是星星点点的海上灯火，微弱得仿佛下一刻就要熄灭，却又仍然坚持着追随他的脚步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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