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轰隆!” 弥漫无上道韵的掌指落下,神光熄灭,宝山寸寸崩碎,洛天门三长老就此殒命,被磨灭了个彻底,连血都没留下一滴! 同一时间,萧阳高抬右手,黄金神环挡住所有想要驰援之人的攻击。 战场寂静了下来,转瞬之间,只剩六人了,该如何去战?到了此时,神体依然屹立巅峰,没有颓废之势,而他们,却不负鼎盛了。 “你要想清楚,将我们杀了,你便是死路一条,纵然你再强大,也还没有完全成长起来,我父若自宝界深处归来,定叫你灰飞烟灭!”此刻,夜丰惊恐地咆哮,他们大势已去,没有反击的余力了。 “这都是你们自找的!”萧阳冷漠说道,右手所掌控的黄金神环转动,以此演化太上神光,不遗余力,瞬间迸发了出去。 “轰!” 太上道韵弥漫,符文密布,璀璨金光仿佛照亮了诸天万界,贯穿了古来千秋。 夜丰手中神刀虽强,但终究未能超越六境范畴,此时全力抵御也挡不住“太上神光术”的无极镇压,渐渐湮灭。 “孽障,你今日所作所为,老夫均已通告外界,要不了多久,你为神体的秘辛将会公之于众,相信有很多人会对你感兴趣,我已经看见你惨死的场面了,哈哈哈……”此前被萧阳杀到只剩头颅的那位巅峰大能凄惨大笑着,冲进太上神光的镇压范畴,想要替夜丰挡下这场死劫,可失去巅峰修为,已经油尽灯枯的他,又怎么可能做得到?不过是送死罢了。 “你最好祈祷他们不要再来招惹我,否则,来多少,我杀多少。”萧阳的声音不高不低,却如洪钟般回响,蕴含一种不可抗拒的威势,让这个地方狂风大作! 随着黄金神环微微轻颤,太上神光一震,夜丰与那位巅峰大能便身死道消,烟消云散! 而当太上神光出现的那一刻,隶属于雨烟宗的祁瑶与持剑妇女便已瞠目结舌,满脸的惶恐与惊惧,那模样就像是活见鬼一般,比之萧阳孤身可斩尽此地所有大能更为震撼。 如是昔年一幕再次浮现在眼前,曾经的灵地神体,那个风华绝代,姿容无双的女人,孤身入神宗,一剑神光照古今,她们至今莫敢忘,被那种力量所支配后的恐惧感,已成为人生岁月中不可磨灭的印记。 而今,萧阳所施展的太上神光再次唤醒她们内心深处的记忆,那种摧枯拉朽的太上道韵,除开强弱之外,和那灵地神体,可谓如出一辙! “这股道韵……是……那个人!”祁瑶花容失色,颤颤巍巍地开口,第一次流露出害怕到颤抖的神色。 “又是这种气息,不会有错的,你……你是,灵地神体?!”持剑妇女两眼无神,最后恐惧大叫了起来。 “???!” “什么情况?” “灵地神体不是死了吗?” 此言一出,莫说远处艰难挡下萧阳元神之力所化的金色神链条后,已命不久矣的两位大能,哪怕是神井之下正在观摩此战的金灵赟一行人都万分震撼。 持剑妇女惊魂失措,越发确信,是那种大道气韵无错,她踉跄倒退,而后猛然抬头,眼神犀利,“不对,我想起来了,五年前烬土出了上古神体,是你,你是烬土神体,对不对?” 萧阳蹙眉,不置可否,倒是有些惊奇,这太上神光他就用了一回,便立刻被人认出,不过想来也对,夏欣曾纵横五行界十年,天下尽知,她的神通被认出来也算正常。 见对方不语,持剑妇女尖声大笑了起来,“我就说,怎么平白无故多出一个神体来,原来如此,你会她的神通,想来灵地神体现身烬土也是真的,你和她是什么关系?!”说到最后,她变得咬牙切齿,满眼怨恨。 “你们雨烟宗和她有仇吗?”萧阳转过身来,不禁问道。 “仇?哈哈哈,那个贱女人昔年杀我雨烟宗四位神灵,断我雨烟宗千年气运,宗主至今还生死一线,此乃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!”持剑妇女大吼,只是她说完这句话便后悔了,因为大战至今,向来平静的萧阳,此刻涌现出了前所未有的杀气,那双如火炬般燃烧的金色眼眸,让她不禁又退后两步,道:“你和那个贱女人,不,灵地神体是何关系?” 她话音落下,便见金光滔天,萧阳瞬间来到身前,便闻听“啪”的一声,她口吐鲜血,原本还算艳丽的白皙秀脸产生扭曲。 “你……敢打我?!”持剑妇女大叫,她愣住了,堂堂一代巅峰大能,乃雨烟宗宗主的亲妹妹,向来心高气傲,无人可欺,今日耻辱大败不说,现在还被人在此掌掴,这比杀了她还难受。 “我不仅敢打你,还敢杀你!”萧阳话语森寒,又是一巴掌抽出,痛的持剑妇女不由得捂脸惨叫,连手中的剑都掉了。 要知道,以萧阳如今的肉身力量足以做到摧星毁月,再加持大法力,一尊不负全盛,气息衰败的巅峰大能又何以去抵挡? “你……你到底那个贱女人是什么关系!”妇女怒火攻心,声嘶力竭地咆哮声在回荡。 “啪,啪,啪!” 萧阳一语未发,神色冰冷,抬手左右来回狠狠抽了妇女三个巴掌,每一巴掌落下,都伴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,最后一掌落下,她整个人都横飞了出去,鲜血掺杂着碎牙吐了出来,她倒在地上,身体发麻,心志崩塌。 远在神山中的金灵赟等人见此情景都不由嘴角抽搐,一位巅峰大能,而今被人这样扇耳光,说出去绝对要震世。 “我就知道,这家伙和那灵地神体定有关联,如今看来,恐怕关系匪浅,否则他何以如此大动肝火。”金曦抿嘴,呆呆地看着战场上的这一幕。 “姑母!”祁瑶大喊,她怎么也没想到,有人敢这样羞辱自己的姑母,愣神片刻后,她抑制对灵地神体的恐惧,仰天长啸,强行燃烧神血,迫使自己重回巅峰,“我杀了你!” “轰隆!” 祁瑶浑身爆发出了最为恐怖的气息,她披头散发,符文环绕,宛若一尊魔神降世,掌指前推,血气崩天,法力澎湃! 萧阳眉头紧锁,不敢掉以轻心,神环横于身前,挡住了这股恐怖的力量。 “一个两个都是神体,都是贱人,你们这种人不该活在世上,你们就该被我们踩在脚下!”祁瑶怒喝,失去了作为一代佳人的高雅与气度,如化一尊煞气滔天的魔神,气息汹涌,法力狂暴,玉拳抡动,崩开乾坤,带着灭世的场景与璀璨霞光。 “轰隆!” 萧阳出掌,与祁瑶产生了大碰撞,两人身边符文闪烁,道纹无量,宏音滚荡,神光如海。 这是一场剧烈的交锋,祁瑶爆发了,在形体,元神,血肉皆通神的基础上燃烧体内流淌的本源血脉,隐隐要突破那层屏障,迈入世俗极致巅峰! 恐怖的波动以两人为中心,席卷天上地下,绵延不绝的迅猛扩散,毁尽一切,根本不知道蔓延出去了多少万里。 不过,饶是如此,萧阳也无惧,莫说一个差点强行迈入极致巅峰的神女,即便她真的成了,也只有被镇压一条路可走。 “昔年灵地神体是否也如今日一般,被你们这样的人谋算,想窥她神通,夺她本源,取她道果?”萧阳冷声说道,当初在烬土那三年便听夏欣说过,曾有很多势力暗中算计过她,都想夺其神体本源,可惜她对此没有多说,言称都过去了,要出的气也早就出了。 “与你无关,总之,你们这种得天独厚的神体都该死,就该成全我们!”祁瑶冷喝,疯狂出招,与萧阳战到难解难分。 “唉。”萧阳轻叹,“想来她的修行路,也一样充满了不少险恶吧?天天被你们这些蝇营狗苟之辈惦记,实在过分!” “轰隆!” 他不知道为何,想到这些便生怒,一拳打出,风雷漫天,让祁瑶倒退出去几千丈才稳住身形。 “比你们强,要遭算计,比你们弱,要遭欺凌,哪怕是跟你们一样,也依旧会被挤对,这个世界就是你们这样的人太多,才会变得腌臜不堪,处处险恶!” “该杀!”萧阳咆哮,他全力爆发了,两个道果复苏,自身大道演化到绝巅,宛若一尊镇压万古的天地共尊降世,杀拳一出,大道轰鸣,谁都挡不住! 最终,祁瑶炸开了,强行恢复巅峰又有何用?十几位大能今日伏尸在此,一位六境大成的神子能改变什么?毫无悬念,被萧阳以最凶猛的方式镇压,一拳断其心高气,两拳断其人生路,三拳落,大梦成空,粉身碎骨,只剩闪烁神光的鲜血,染红一身白袍。 萧阳一步就迈回了妇女身边,看着对方两眼无神,道心临近崩溃的模样,冷声道:“昔年那神体除了入你雨烟宗,还去了其他势力吗,或者说,你们谋夺她本源时,都有哪些势力参与其中?” “呵呵呵,你觉得我会告诉你?”妇女捂着一边血肉模糊的脸冷笑道。 “那你就去死吧。”萧阳淡淡说完,太上神光演化到目前领域的极致,让这妇女化为乌有。 “古之神体,出世即无敌,此等传说果非虚言,当真造化弄人啊,八百年就此落幕,罢了,罢了,自找的而已……”一位大能黯然叹息,似是有些后悔,似是又释然了,盘坐在破碎大半的星辰极位上,阖上双眼,就此化道。 另外一位来自洛天门外门的执事一语未发,身躯渐渐消散。 “可惜,跑了一个。”萧阳侧首,凝望着某个方向自语道,旋即抬手,召回天宇极高处的洪炉,内部三件神器刚被倒腾出来,便铿锵作响,内蕴神性复苏,竟撕开天地禁制,破空而去。 萧阳并未去追,神子虽死,可神器之主仍活于世,内部神性复苏,没人能阻止它们的远遁,若执意出手,可能会导致神器真正的力量完全苏醒,那将是一场天灾,神道之下,谁与争锋? 但经过他的琢磨可以察觉,这三件神器比不过乾坤袋中的古神方鼎,从此可以推演,各器之主的修为应该在真神初期与中期之间,毕竟古神方鼎之主的道行至少也有着真神后期。 最终,他离开了,这一战持续的时间不算太久,纵然四大势力以通灵宝珠呼唤族内高手一时半会也赶不来。 “萧阳,你没事吧?”神山上,众人已经上来了,见白袍血染红的萧阳回来,金曦急忙问道。 萧阳眼中冷漠褪去,重现平静与深邃,“我伤的不重,只是精气法力耗损严重,修养一会便好。” 萧兄,我这有些灵酒,可以恢复精气的。”金崖笑着上前,伸手递出紫玉葫芦,对萧阳的害怕逐渐演变成了一种敬畏。 “多谢。”萧阳顺手接过,扒开葫芦嘴,“咕咚咕咚”喝了起来。 “自今日起,萧公子恐怕要世俗无敌了吧。”金灵赟交还黄金神枪,感叹道。 萧阳收回黄金长枪,又灌了口灵酒,道:“这世间奇人异士太多,没人能保证自己就无敌,我如今可战凡道巅峰,可若是那些顶级神子走到这个领域,我也没有必胜把握。” “你已经打破神话了,以伪六境斩十余位大能于身下,且不算太困难。我感觉那个灵地神体在这个领域都不如你。”金曦轻笑道,最后一句话显然别有用意。 “未必吧。”萧阳淡然说道。 金曦欲言又止,还是忍不住问道:“你……和灵地神体到底是什么关系啊?” “没关系,只不过当年有过一面之缘,我与他互换了一门神通。”萧阳说道,心中转念一想,觉得此后不能再动用夏欣教的那些神通了,至少在五行界必须慎用。 当然,他并非是害怕,而是被认出的话总归会惹出一定的麻烦。毕竟灵地神体的名声太响亮了。 “没想到她真的还活着,昔年云山之巅的那一战看来也是她赢了,这太可怕了,以凡道之身逆行伐神,古来修炼史册上,她恐怕是头一个了吧。”金崖倒吸了一口冷气,觉得太梦幻了,不像是真的。 事实上确实如此,逆行伐神,有人能办到吗?至少五行界除了灵地神体外还没有这样的传说。 也没有人敢去这样想,一个凡尘间的生灵,妄图诛神?说出去人们只会觉得这是在哗众取宠,胡言乱语。 “那……灵地神体现在在哪里啊?”金曦又弱弱地问了一句,她极度怀疑,萧阳在撒谎,两人的关系绝非说的那般简单,从此前一战他忽然动怒便能发现。 实际金灵赟,金崖,珠华也若有所思,觉得萧阳是在刻意隐瞒,其中另有大秘。 “昔年见过一面后,她便不知所踪了,我也不知道她到底在哪里。”萧阳眼底浮现一抹黯然,虽有隐瞒,但也是事实,他现在的确不知道夏欣身在何方,即便有了如今成就也无法透过同心锁去感应,倒是察觉出,白玉簪中的太上本源越发强盛了,才让他安心了不少。 “好了,有关她的事便不用多问了。”萧阳看着金曦说道。“来此驰援的高手很快就会到,即刻离开,去找展松他们。” 金曦轻咬嘴唇,有些失落,但对方不愿说,她便也不好再问,只是忍不住浮想联翩。 萧阳浑身发光,满身血迹皆散,与四人离开神山,回到了金树宝地中。 金光璀璨的巨大藤蔓,宛若是那撑起乾坤八荒的通天神柱,茫茫辉光荡漾,如是星辰在转动。 这里云雾缭绕,聚集了很多人,绝大部分都是四大势力的人马,正在等待他们本门的神子与长老。 殊不知,他们要等的人早已流血伏尸,唯一活着的一个,没有下来,也不知道躲哪去了,萧阳没心思去寻觅,区区一个神子,对他而言算不得什么,生与死意义不大。 “咦?是他们,那四个先行者,没想到真在上面!” “嗯?我记得上次只有四个人,这次怎么多了一个?” “不对,少宗主他们人呢?难道在上面遇上了什么古代禁忌,此五人乘机溜出来了?” 此前透过藤蔓上空的禁制,众强感受到了令人发指的波动,故而不敢轻易涉险,而今见萧阳等人毫不遮掩,大摇大摆的出现,不禁让他们严阵以待,饱含诸多疑问。 “喂,上面发生了什么?”一位青年走上前来,冷冷开口,挡住了萧阳一行人的去路。 此人很强,乃洛天门外门大师兄,六境初期的修为,奉命驻守在此。 见为首者是个伪六境,他自然无所畏惧,很直接的做出行动。 “无需废话,找了这么久,总算是出现了,直接拿下,待神女归来,听侯发落。”雨烟宗一位女大能漫不经心地说道,全然没将萧阳这“区区”一个伪六境放在眼里。 还不等其余几个高手有所言行,萧阳先开口了,话语很平静,道:“不用等了,你们的神子神女,以及长老,全被我杀了。” 此言一出,结果全在意料之中,此地一片哄堂大笑,觉得这家伙定是疯了,吹大气呢。 一个伪六境,能抗下真六境一招便足以自傲,神子长老们是何等存在?迈入六境多年,放眼五行界,也算是一方风云人物了,更有极致巅峰在内,神不出,无人能敌! “看来长老们定是遇上了不得了的存在,发生惊天大战,将这孩子道心都吓崩了,开始胡言乱语。” “哈哈哈哈,没错,我建议仔细端详一番,他是不是都已经尿裤子了,哈哈哈。” 金灵赟等人一语未发,看了眼萧阳,等他来如何处理。 “孩子,过来,让姐姐看看,是不是真的失心疯了,我这有点良药,可以为你医治。”雨烟宗女大能放下环抱的双臂,似笑非笑地说道。 萧阳不予理会,也不想再杀戮,看都没看她一眼,领着众人便要离去。 “你觉得你们能走吗?”挡在正前方的洛天门外门长老神色冷淡,不怒而威,如若一座魔山堵在这里,丝缕大能气息外泄,便让此地飞沙走石,天摇地动。 “滚开!” 一瞬之间,天地风雷滚滚,宛若一尊俯瞰众生的无上帝王复苏,大道轰鸣,威压人间,言蕴神法,不可忤逆! 驻守在此的所有修士,五境也好,伪六境也罢,他们几乎在同一时间跪伏下去,垂首撑地,无法抗衡那种霸绝天地的恐怖威压! 而距离萧阳最近的几位大能则是脸色惨白,踉跄倒退,望着眼前这个飘然出尘的俊秀男子,仿佛真的是在面对一位驾临天下的盖世君王,言语之间,天地共鸣,一念之间,众生慑服。那种气势压迫的他们要窒息,浑身不禁颤抖,一退再退。 他们根本无法相信,这是伪六境所能拥有的气息?恐怕世俗极致巅峰也不过如此!所幸对方还没露杀机,否则在这个瞬间,此地还能残活下来的生灵,屈指可数! 天地风雷散去,磅礴气息内敛,萧阳侧首望向珠华,淡然说道:“带我去那个混沌洞。” “好。”珠华向前带路。众人紧随而去。 在这个过程中,场间再无一人敢阻拦,再无一人敢出声,只能任由他们去,直到彻底消失不见之后才敢站起身来,长舒了一口气。 “此人绝不是伪六境,必定隐藏了修为!” “太可怕了,方才瞬间他若出手,在场没有人能活。” “怎么会有这样的人?比那些巅峰大能的压迫感还要强,凡道之中,恐怕也只有最为逆天的顶级神子能与之相比了。” “惊世骇俗啊。” 几位初期大能惊魂未定,看着萧阳一行人远去的方向,忍不住发怵。 “不对,难道他说得是真的,神子长老他们全被杀了?!” “赶紧上去看看!” 此刻,他们不再怀疑萧阳所言为虚,而是带着一种惶恐不安的心绪大叫了出来,急忙冲向金色藤蔓上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