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话里话外都带着嫌弃，把几个人都给搞懵了，你说的真的假的。</p>
要说假的，这桌除了常林都人精，郑文栋的语气稳如老狗，眼神从容不迫，不像吹的，人只要吹牛多少都会露出点端倪，而且郑文栋一向就是老实人的那款，可你要说真的……</p>
曹冲提醒了一声，“你还在做之前药商生意？最近风头浪尖，你最好收着点。”</p>
郑文栋心头一动，“怎么？”</p>
曹冲道，“你手里几款药最近似乎出了点问题，被人举报了窜货，工商和市场监管介入了其中在查，尤其京城那边，最近厂商都被波及调查中。”</p>
京城代理商就郑文栋知道的，只有吴经理那家厂商。</p>
上回去京城，吴士就给他透露过被人搞了，而他打算搞回去。</p>
至今过去小半年，动静不仅没小，反而似乎更大了。</p>
吴哥不知道会有问题不。</p>
郑文栋想着那两口子。</p>
一边随意的道，“窜货只是个口子……”</p>
常林想说他，“你还懂上了？”</p>
曹冲却是接话道，“是的，窜货只是个口子，京城那边最近市监老干部退休，有两位副级正在考察，不知道谁会被选上，都急着干出业绩…”</p>
沈大头道，“明面说是干出业绩，实际是互相找口子把对方踩下去，谁要松懈了被抓到了口子踩下去…”另一方就能顺势而上。</p>
郑文栋知道。</p>
像这种局势，看似是两个人的斗争。</p>
实际则波及到了无数底下的权斗，小至底层人，中至商人。</p>
吴经理当时说，想找个靠山。</p>
郑文栋问曹冲，“那两位副级分别是谁？”</p>
曹冲报了名字，“任林，金宴平。”</p>
郑文栋目光微动，金宴平，即便是上辈子不关注政治新闻的他对这位也有所耳闻，简单概括就是，好人，好官，在他手里，至退休前，曾历任三个县级，上任的时候有多少人吐他口水，调离，退休的时候，就多了起码百来倍的人手举锦旗，前来挽留，哭着送他。</p>
看得郑文栋在电视机前豪情壮志，热泪盈眶的擦着刚吃完的桌子。</p>
吴哥不知道站的哪位，他寻思。</p>
曹冲道，“这二位背后各自站了不少的人，还有一部分则在观望，不过这当口有资格观望的都是有资本的人…”</p>
没资本的人都下场站队了，怕站晚了就算万一将来队伍站对了，也要被领导记一笔，做不成一个合格的狗腿子。</p>
郑文栋淡淡地说，“谁胜出，对我们来说，无所谓，胜出的那个人办的事对老百姓有利，对我们来说，才是实在的…”</p>
其他几人赞同。</p>
常林插不进话，感觉有点心凉凉。</p>
他们在说啥？</p>
我怎么听不懂。</p>
关键是，陶朝阳，沈大头，沈云，曹冲懂就算了。</p>
为什么郑文栋也能懂。</p>
这小子以前甚至是低于他的那个赛道的，现在，背着他往前跑了。</p>
这种被圈子屏蔽在外，插不上话的感觉，只有当事人自己懂，就两字，难受。</p>
常林忍不住从口袋摸出烟来，还没划根火柴点上呢。</p>
郑文栋开口道，“你干嘛？”</p>
常林想说抽烟啊，你瞎啊。</p>
然后忽然反应过来了什么。</p>
郑文栋一把抽了他的烟扔在桌子上，抽你大爷，你让我闺女吸二手烟？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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