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情也正如我想的一样，满是芦苇的地方，连一只虫子都没有。</p>
我们几个轮番挥舞镰刀，抡一下，差不多能拨开一米多的路，干了一上午，我们进去了得有一离地，但这对于草堂子来说，连皮毛都算不上。</p>
几十年没人来了，芦苇漫无边际地扩张，马师傅说按照现在的速度，最少两天才能到村子的遗址。</p>
开路不易，苦点累点我都认了，就是飞起的芦苇毛毛黏在人身上，很痒，一旦和汗碰到一起，骚扰更是加倍。</p>
更难的是晚上，芦苇荡中，不能生火，要不然，我们全都变成烤鸡。</p>
当然，马师傅是烤驴。</p>
晚上，我们铺了一层厚厚的芦苇秆作为床，没有火，盖的东西也是芦苇秆。</p>
劳累了一天，我的眼皮也发粘，没想到马师傅要排班守夜。</p>
“许多，你第一班，估摸到两个小时左右的时候叫我。”</p>
“师父，这一没野兽，二没蚊虫，守夜干啥呀？”</p>
“放着鬼啊，你要是不害怕，你就睡吧，鬼就喜欢吸小孩的阳气，你睡吧，你睡着了，咱都不用守夜了。”</p>
我咬了咬牙，真想放一把火，和马师傅同归于尽。</p>
芦苇荡中静悄悄，感觉山风都吹不透芦苇，除了呼噜声，周围连点风声都没有。</p>
刀叔和炮叔属于无所谓的人，什么也不怕，他俩见到鬼，可能比鬼都高兴，要是遇见了女鬼，那更是菩萨显灵。</p>
让我想不通的是马师傅，他竟然也能睡得着，难道真放心我一个人守夜？</p>
此时，我真是又困又精神，眼皮都要耷拉在一起了，恐惧又让我无比精神，因为不敢睡。</p>
炮叔和马师傅讲的几个虚无缥缈的故事，既不能不信，又不能全信，许某人惜命，总觉得保持清醒会好一些。</p>
“许多。”</p>
我心里咯噔一下，人更精神了几分。</p>
不知道是不是幻听，我似乎听到了一个女人的声音，在叫我的名字。</p>
“许多。”</p>
我看向马师傅，他还在呼呼大睡。</p>
“许多。”</p>
我环顾四周，却找不到声音的来源。</p>
幻觉？</p>
“师父，师父，你醒醒。”</p>
马师傅睁开眼，瞪得很圆。</p>
下一秒，马师傅猛地用胳膊支撑半起身，看着右手边。</p>
“你听到有人叫我名字了吗？一个”</p>
马师傅一摆手，让我闭嘴。</p>
周围的芦苇静悄悄，没有任何摆动，马师傅却盯着右手边，感觉他也不敢动。</p>
马师傅的反应让我瞬间明白，这不是幻听。</p>
此时，炮叔和刀叔睡得异常平静，呼吸平稳，连呼噜声都没有了。</p>
我大惊，因为我根本没印象他俩是什么时候开始不打呼噜的。</p>
这种情况我见过，恐怕是灵魂脱离了肉体，最少是丢了魂魄。</p>
我咬牙低声道：“师父”</p>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