纷纷扰扰中，宁易举起右手。</p>
渐渐地，士兵们再次安静下来。</p>
等议论声完全消失之后，他将手握成拳，慢慢收回来。</p>
“将拳先收回来，才能更狠地打回去，这不是放弃。我们现在的撤退，也不是放弃，是为了将来能更狠地打击鞑子。”</p>
一个士兵又大着胆子说：“可是行营解散了，下次再凑齐这么多人，又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！”</p>
宁易看着这名士兵说：“行营没有了，但我还在，你们还在。凑不齐十万人，难道只有三万人，你们就不敢进入草原了吗？”</p>
那名士兵脸上露出了愧色。</p>
宁易又扫视着人群：</p>
“你们和鞑子英勇地战斗过了，而且取得了前所未有的大胜，你们每个人都是勇士。</p>
现在，我要求你们回到燕山，享受你们应得的荣耀和赏赐。</p>
同时，你们也要耐心等待，等待我再次带领你们杀入草原。</p>
希望到时候，你们还有今天这样的勇气。”</p>
一个士兵大声说：“大将军，您回到京城之后，千万不要忘记今天说过的话。”</p>
宁易再次举起右手：“我向你保证，我向在场的所有人保证，我向千百年来死在这里的每一位英魂保证，我一定会带领大军杀入草原，让鞑子血债血偿，将他们给予我们的，十倍、百倍地还给他们。”</p>
士兵们终于信服。</p>
他们冲宁易行过军礼后，重新列队而行。</p>
等大部队过去之后，田进文等人最后一次过来告别。</p>
宁易左看右看。</p>
田进文知道他在找谁。</p>
“樊川这小子早跑了，说是给大军开路。”他笑道。</p>
宁易也笑了：“算他跑得快！”</p>
……</p>
午后，褚景崇被叫到宁易的营帐。</p>
一进大帐，他就看到窦怀仁、郭铁柱和王思太也在，而且全都耷拉着脑袋。</p>
他心里一咯噔。</p>
大将军对他倒是和颜悦色：“鞑子的情况怎么样？”</p>
他赶紧回答：“鞑子应该是彻底退了，我军斥候深入草原十几里，也没有遇到鞑子主力。”</p>
宁易点点头，重新转向窦怀仁三人：“怎么不说话？你们不是很行么？”</p>
窦怀仁怯怯道：“大将军，您误会我们了，我们真没那个胆子！”</p>
“误会？没胆子？”</p>
宁易用鼻孔笑了笑：“‘大将军有妇人之仁，我们做下属的，有时候就该帮他下定决心。’这话是不是你说的？”</p>
不仅窦怀仁，连褚景崇都是心头巨震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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