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祁头皮一阵发麻,“你是镇北王的人!”</p>
盛昭宁依旧笑着,只是那笑意却不达眼底。</p>
如果可以,她宁愿自己就死在被扔到洛川的那个冬天,也好过为了为了报答镇北王救命的恩情,做下无数错事。</p>
她蹲下身子,用刀尖贴着他的脸缓缓下划至咽喉,“高大人,你藏的很好。我一直在找,究竟是谁给镇北王传递的兵防部署图,足以让他一路挥师而上,不费吹灰之力直破京都。”</p>
五年前,她奉命潜入上京,是镇北王最早安插在朝中的人。一封又一封的密报从她的手里传入凉州,一个又一个与魏家作对的人死在她手,盛昭宁自己都记不清她为镇北王做了多少事。</p>
此后镇北王不断扩大势力,陆陆续续的安排了许多人进来,只不过知道她身份的寥寥无几。</p>
就连凉州的人,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。</p>
后来,她叛出魏家。</p>
而高祁在她离开之后投靠了镇北王,所以她才不知道他在为镇北王做事,只有一直暗中调查谋逆一案的陶淞,才将他查了出来。</p>
魏颐登基后,所有为魏家做事的人都已加官进爵,唯独高祁,贪生怕死,生怕因谋逆一事受到牵连,宁愿不要高官厚禄,依旧在兵部甘当一个小小主事。</p>
“你既怕死,那我便要你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血肉一寸寸流失,却只能如同砧板上的鱼一般,无能为力,任人宰割。”</p>
冰冷的尖刀在他脸上划出一道长长的血痕,高祁连连躲避,终于吓破了胆的尖叫出声。</p>
“啊啊啊啊啊,别杀我!”</p>
盛昭宁手起刀落,利落的割下了他的舌头。</p>
一团死肉掉在地上,恶心的蠕动。</p>
高祁嘴里一片空荡,失去了舌头,惊恐和强烈的剧痛下,只能从喉咙里发出几声哑然的嘶吼,汩汩鲜血从他嘴里涌出,盛昭宁从衣角撕下一块布塞到他的嘴里。</p>
“放心,我不会让你这么轻易死掉的。”</p>
她把匕首上的血在他衣服上蹭了蹭,语气轻柔,“没用在徐阜身上的手段,只好找你了。”</p>
高祁瞳孔紧缩,胯下一松,难闻的腥臊味顿时弥漫开来。</p>
东宫,一场残忍的虐杀正在进行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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浓重夜幕下,孤月高悬,映着幽长深暗的宫道,韩叙跨刀而行,身后是神情冷肃的禁军侍卫,玄黑色的轻甲在天际火光的映衬下透着幽光。</p>
赵公公四处奔走,派了一大批宫女太监协助禁军搜宫。</p>
魏颐立于长华殿阶前,半张脸没入黑暗中,周身弥漫着阴森压抑的气息。</p>
“回报,永信宫没有!”</p>
“景德宫没有!”</p>
“云台宫没有!”</p>
“建章宫没有!”</p>
“”</p>
禁军依次回返,一无所获。</p>
赵公公缩着脑袋,只觉得天都好像要塌下来一般。他无法想象,如果盛昭宁真的逃了,整个长华殿的人都要承受何等的滔天怒火。</p>
石阶上,魏颐闭上眼睛,眉宇中迸发出凛然杀气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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