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是疯了，你要信仰那种家伙？”</p>
“出乎意料，我居然觉得还不赖。”秦迩笑了笑：</p>
“……在这样绝望的世界里，每个人都有他自己心底里的神明。</p>
把疯子看作神明……你觉得疯的到底是我，还是普遍这么信仰着的，那些人类呢？”</p>
……</p>
桥本千晴从噩梦中醒来。</p>
她醒来时，后背湿透，眼前含着一层雾，全身都带着股水气，整个人像是刚从海里爬上来的一般。</p>
墙上的挂钟发出滴答，时针正指向三点。</p>
凌晨三点。</p>
她松开攥被角攥得黏腻的手，去抹脸上细密的汗珠。</p>
头发像海草一般纠葛在了一起，她费力将其拉开，掀开被子，检查了一下提前布置的防御法阵。</p>
……还好，在她短暂入睡的这段时间里，没有人进来。</p>
她真的很害怕。</p>
在见过先前第五世界的异世界光景时，她被一时吸引，决定下场其中，却没想到碰到了个这么危险的副本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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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an值设定，疯了就是真疯，连回归主神空间也不会修复精神状态……</p>
这个副本与往常的任何一个都不同，具有实质性的危险，与无处不在的恐惧。</p>
快要让人疯掉了的恐惧。</p>
桥本千晴在这之前，曾经拥有一个伙伴。</p>
在第一天，聊天的时候，她和一个此前并不认识的女玩家结成了同伴，他们说要一起扶持着走过五天，一起活下去，活到最后。</p>
……但仅仅是一个白天，那个女玩家就出现了精神异常。</p>
站在走廊里，还在观察线索的她，险些被对方突然拔出的一刀割断喉咙。</p>
而到了第二天，对方的状况也没有得到丝毫缓解。</p>
她看见对方瞬间崩溃，成了疯子，而后作为异类被其他的玩家杀死。</p>
……而看见一个正常人被活生生逼成疯子的她，此时感到了真实的恐惧。</p>
虽然她的这个副本有传说中的第一玩家在，她的恐惧也没有减少半分。</p>
她时时刻刻注意着她的san值，现在是六十多点。</p>
而这六十多点，已经让她难以入睡，噩梦连连。</p>
据她所知，那个突然疯掉的女玩家，是在san值还剩余五十点的时候疯掉的。</p>
毫无征兆，像是一根弦突然被拉断，那人在一瞬间，就完全变成了疯子的样子。</p>
她不知道自己会在多少点san值的时候突然崩溃，甚至可能就在下一刻……</p>
因为害怕，她甚至想过就这么自杀，就算现在被清空全部实力回去，也好过变成一个疯子。</p>
主神空间可不是什么原来的世界，回归也是回归到个人小空间，如果个人小空间里没有其他人，一个人在里面腐烂了也没人知道。</p>
她害怕这种结局。</p>
……为什么原本温和的世界副本会变成这样？</p>
她根本无法习惯这种真正意义上的变动。</p>
她紧张地抱着被子，似乎想把自己就这么沉进去，却突然听见了一阵脚步声。</p>
沉稳，缓慢，像有人正沿着长廊一步步走来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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