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说好的合作呢？”苏明安对着苏凛说。</p>
明明之前在漫展上，苏凛还特意跑来和他聊合作的事情，到了这里就开始给他添乱了。</p>
他这边黑羔羊权柄刚到手，这两人就突然传送进来了。很明显，封长应该兼具守护权柄的责任，是他察觉到了这里的动静，才用了什么手段，跑了进来。</p>
“封长是下任的族长。”苏凛言简意赅：“他不会容许权柄被一个外来人带走。我并无主动向你出手的意思，只要将黑羔羊权柄留下，他不会杀你。”</p>
苏明安抬起了左脚，试图迈步。</p>
“轰——！”</p>
一声巨响响起，他的面前，突兀出现了一片空旷区。</p>
那隐约的黑雾、扭曲如活物般的影子、甚至于前方地上黏腻的污泥……似乎都被一只橡皮擦突兀地擦去。当封长收回刀时，苏明安看见的便是眼前被格式化一般的场面。</p>
细微的冷风擦过他的脸，他那飘起的一缕黑发被刀风切断，在触碰到那余风的一瞬间泯灭消失，如同坠入了黑洞之中。</p>
……这个恐怖的毁灭力。</p>
其他引导者还真没有夸大封长的实力。明明只是简单挥出一刀而已，那挥之不去的黑泥居然被直接刮没了。</p>
苏明安收回了踏向传送阵的试探的脚，他知道自己是没办法硬冲过去了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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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直播间里，弹幕氛围一片紧张。</p>
人们原本以为这黑羔羊权柄都到手了，目前局势大好，这边却突然冒出一个封长，还配合实力也不弱的苏凛。这两人对上苏明安这一伤一沉睡的组合，这边似乎毫无胜算。</p>
【要不把茜伯尔丢下，空间位移过去吧！那个传送阵也不远！】</p>
【！!我靠，真是苏凛啊，看到人了我才发现，苏明安还真把云上城神明拐过来了？】</p>
【这是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？苏凛这明显来者不善啊。】</p>
【废话，你要是在家里坐得好好的，被人突然拉下来，你会高兴吗？】</p>
【话说换苏凛当没有结束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！</p>
他的态度转换得无比之快，明明刚才还是“权柄不是外来人应该染指的东西。”“你也配？”的话语，现在就变成“你可以成为我的左膀右臂”“我愿意给你交付信任”了。</p>
身为穹地的统治者，封长对苏明安的好感度即使到了最高，也依然会坚守原有的信仰。他对苏明安的信任仅仅限于这几天，因为最后的胜者只有一对，封长不会为了最高的好感就放弃夺胜。</p>
只是，在最终的争斗到来前，封长不会再成为敌人。</p>
苏明安选择封长来使用掌权者技能，也是为了增加胜率。封长这种人，成为朋友肯定比成为敌人要好很多倍，如果他们最后合作，有人成功成神，说不定能找出让剩下的人都活下来的办法。</p>
“真令我意外。”旁边，苏凛开口：“你居然还有这样的技能。”</p>
他见证了封长前后转变的全过程，宛如在看一场悲伤的默剧。</p>
“这样一来，我们的存在，在你们玩家眼里还真是可悲……我们居然是一群连情感都能被操控的东西。”他说。</p>
那些平行副本里的他，也会被这种技能操控情感。</p>
而他只是作为所有‘他’的一员，被苏明安从副本里拉了出来，有了独立于系统之外的思维能力罢了。</p>
……这样一想，现在的他到底算什么?</p>
是真正的人，还是一个从副本里复制出的模板角色，属于这个游戏趣味性和挑战性的一部分?</p>
“难说。”苏明安说：“谁知道现在的你，到底是真人，还是系统构造出来的真人模样npc呢？”</p>
“我不欲与你辩解这些，毕竟你不是我，不切实地感知自己身为‘人’的情绪，便无法证实周围的人们是否切实存在。”苏凛并没有要多争辩的意思，他的心态一直很平和，如同一位暮年的老人般，知道争个高低出来也毫无意义。</p>
他看向脸色缓和很多的封长：“既然你选择将黑羔羊权柄留在他那，就走吧。”</p>
苏明安看着果断离开的苏凛，笑了一声。</p>
苏凛这人，还真是无欲无求，他似乎无所谓这场比赛的结果如何，也不在意会不会死。</p>
或许是因为他所在意的一切，已经彻底离他远去了。</p>
“但是，苏明安。”</p>
苏凛忽然顿住了步子。</p>
“你对待这些人的方式……却相当好。”他说：“如果你没有将我们当成了与你一样的人，估计那位骑士，也不过是个高自由度的npc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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