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对质问，龙且强大的实力使贝尔喘不上气，那根本就是在拷问。</p>
“你们没走吗？”贝尔手里打着哆嗦，手里的细剑也是自然滑落。</p>
龙且挥了挥手，“都杀了吧。”</p>
就在昨天，源灵总部下达了灭绝莫梅德人鱼的指令，莫梅德人鱼的行为已经严重侵犯了千年前签订的种族互不侵害协议。</p>
龙震天随后举起了手里的剑，身后几人于阴影中出现，面无表情，但应五味杂陈。</p>
刀光划过空气，战栗的鱼人们半步未离原地，却又是自不量力的举起手来，试图反抗。</p>
紧接着便是一场单方面的杀戮，尖叫声从未停止。</p>
看着曾经与自己一样的同胞们相继殒命，温热的血液撒在贝尔身上，给恐惧上了一层红，双腿终于是听从了本能的求生，他跪倒在龙且面前，只是不断地说着一句，“别杀我……”</p>
自己的自作聪明与对条例的公然挑衅，让自己的种族来到了灭亡的边缘。</p>
“我同情你的遭遇，也会想去帮助你，可你杀了人，我无论如何都不能帮你，所以我必须拒绝你所说的一切。”龙且冷漠地看着贝尔，将破碎的刀抵在贝尔的头顶，“刚刚，已经是最后的机会了，可你还是动手了。”</p>
“可明明你们就从来没帮过我们！”贝尔喊了出来，瞪大了眼睛，张大了嘴巴，手在胸前不断地摆动，愤怒着。</p>
龙且冷笑几声，将刀扔回了地上，就像玻璃一样碎成了几块。</p>
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，龙天海才明白过来自己太过天真了，他从没认真想过要杀死任何一个人，他看着自己的手，嘴里不停地叫嚷，急促的呼吸带动着胃内的翻江倒海，却吐不出来。</p>
“规则已经建立了。”龙且看着眼前黯淡的少年，只是微微一笑。</p>
“她们……会怎么样？”龙天海拦住了龙且要离去的步伐，抱着一个昏迷的小女孩。</p>
“都会死。”龙且推开龙天海，简简单单地回应，“弱肉强食是它们的规则，如今被我们消灭，也是罪有应得。”</p>
“是吗……”龙天海两只脚就像生根一样，移动不了分毫，大概是刚刚的伤发作了吧。</p>
龙且叹了叹气，转过身来，说道，“孩子，你觉得我做的不对吗？”</p>
龙天海不知道回答些什么，嘴巴擅自动了起来，“我不知道……”</p>
龙天海明白这一切，可胸口却一直在隐隐作痛，目光停留在粉色的鳞片，模糊了些许。</p>
龙且此刻已走到了宫殿的尽头，大门处。</p>
“情感丰富的人，容易共情，也更容易纵情，正是因为灵附者比寻常人更加感性，更加强大，更容易影响现实，才会更容易走火入魔，这是灵附者逃不开的宿命，即便是圣人，有朝一日也会做错事，让许多人后悔。”</p>
“但尽管如此，做自己觉得对的事，别被过去束缚住了，成为和我不一样的人。”</p>
大门合上了。</p>
合上的还有龙天海的内心，他坐在地上，看着怀中的女孩，是什么呢？</p>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