望舒竖起耳朵，突然害怕地指着床，“啊，骷髅在说话，快要尸变了！恶鬼是不是长獠牙了！啊…”</p>
李婉婷气得用尽全身力气，颤颤巍巍抬起发抖得半天对不准人，头晕眼花，嘴里还在奄奄，</p>
“你才丑…你丑…”“你…恶鬼…”“你…尸变…”“你獠……牙……”</p>
季娘子见此，还有什么不懂的，连忙把人半扶高靠着，端了粥碗，一点点地开始喂她。</p>
“婷儿，你如今确实不成样了，你以前那么俏丽，如今……啊……还是吃点粥吧！饱死鬼总比饿死鬼好！”</p>
离得远远的，望舒双手抱胸，“饿死鬼太丑了！干尸这会死了，怕是把姨丈也吓得不敢相认，夜夜噩梦……”</p>
掏出个小铜镜，以指作梳，望舒对镜自卖自夸，“舒舒真好看！”故意用手托托胸前，“那饿死鬼前胸和后背一样平！舒舒这儿挺得很！”</p>
季母：……咳……女儿这边，自己有些无地自容。</p>
……“给我…镜子……”李婉婷一张嘴，季娘子就是半勺粥塞进去，“你吃饱了自己去拿，舒舒看你瘆得慌…你镜子都拿不稳…”</p>
“……你…才瘆…”</p>
望舒挺挺胸，“娘亲，那骷髅胸前的豆包都没了吧，就一豆皮！你看看我又大又软软…还白……”</p>
“…你…你…唔！”李婉婷气得七孔生烟，“…你不要脸…！”一句话又被季娘子眼疾手快喂了两口。</p>
李姨妈呆呆地看着，用手紧紧地捂着嘴，大气不敢出，一时地上一时天上，眼里直落泪，却是欢喜，重换生天！</p>
“那骷髅没骨气，不就是男人嘛！两条腿的癞蛤蟆不好找，两条腿的男人多得是，满大街都是。没了一个，男人又不是死绝了，再找十个八个便是！干尸就是干尸，没脑子！！”</p>
李婉婷累了，机械地张嘴，骂又骂不动，指又指不中，晕晕乎乎的，而且光是听听，脊梁骨有些惊惧：这人太可怕了，她想捂住耳朵……</p>
这句话季娘子一个字也听不下去，转过头制止女儿，“舒舒，莫胡说！”</p>
“哼，娘亲，女儿可不是那骷髅，秦修远要是对我有半个指甲盖那么大的不好，你瞧着吧，我就甩了他，上长安找个更俊的！他不想做你女婿，等女儿挣了钱，手握黄金换夫君，女婿换人做！”</p>
天雷滚滚，在场三人被劈了个外焦里嫩。</p>
李姨妈：……艰难而又饱含同情地看了一眼捂住双眼表示没眼看的姐姐……</p>
李婉婷人都傻了，脑袋嗡嗡的，要不是看着娘亲跟吃了个一顿苍蝇般的恍惚神情，她都怀疑自己得了离魂之症，狂悖大逆之言，太可怕了，她要睁大眼睛看看，她自己是不是…是不是…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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