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队里还有几个熟人。秦七小姐秦期期,带着豪奴前拥后簇,因为她是在城门外加入队伍的,望舒带着季老二去行礼的时候发现了另两个认识的人。</p>
李婉婷跟着公公婆婆,带着幼儿和丫环也在队伍里,有两辆马车。</p>
同时还有那位侍母极孝的受害者——李信媳妇,带着装瞎老娘步履艰难,不同以往,这次她背上还背着幼儿,只一辆木板车……</p>
天!有了孙辈,还在吸血!</p>
这一路都是妇孺居多。百夫长官职以上有意探亲的家眷都在路上了,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,那天大将军管家还是一副优待她的口吻呢,还以为专车接送,搞半天,搁她前一辈子的投诉理由,就是收了她专车的钱,给她安排的拼车服务!</p>
望舒自是要跑马的,一左一右由张三和唐伯护着,从半个时辰慢慢加到一个时辰,路不好走,风尘仆仆,颠得整个人散了架子一般。只她每日坚持,不叫苦不叫累,只有季老二知道这个姐姐有多累,夜里尿急自己醒不过来,蹬腿提醒,望舒睡得死死的,控制不住尿的年纪里,这不溺了一滩。</p>
一天也就罢了,望舒没意识到问题严重性,队伍休整时小家伙也跑个尽兴,或许是累极,人有失手,尿有失禁。</p>
“乐乐,今晚要尿尿,要叫醒人,知道不?”</p>
季老二委委屈屈,“哦。”</p>
夜里又来一遭。热乎乎的尿咸味,望舒起来坐在车头,让武馆女弟子把最底下的被子换上来,被张三抱在一旁吹风冷静的季老二委屈:“姐姐,叫不醒…叫不醒你……乐乐叫了嘛…”</p>
望舒脸色很难看,明明带着的是一个平时尿便能自理的娃娃!!路上洗漱极为不便,她这会身上还有一股味!</p>
正烦躁着,不远处有一个孩子黑夜灵魂突然大哭起来,有一就有二,就跟传染一样,不一会营地里的小孩子好像全参加高音部的大合唱一般,嗷嗷哭,尖锐哭,声嘶力竭哭,呜呜哭!</p>
烦死了!</p>
“季老二,你下次要溺,你叫不醒我,就叫两位姐姐,你敢再溺,你就别去见姐夫了!”</p>
姐夫就是软肋,在此起彼伏的合唱中,季老二嘴一扁,可怜巴巴,就要加入高声部。</p>
望舒遥遥一根手指,指了要发作的季老二一下,吩咐:“张三,她敢哭,就把她扔远点。”</p>
还没等黑暗中的季老二使劲憋住,张三的大手就捂住了她的嘴,夫人的命令如山,二小姐你还是忍忍。</p>
夜里遭此一回,一打听才发现原来这群孩子天天晚上都搞大合唱,她着实睡得死了些……</p>
第二天用早饭时,她观察了下其他人的黑眼眶,原来大伙瞒着她一人悄悄熬夜了,连秦期期都挂着一对熊猫眼,难为她不声不响。</p>
最惨的还是侍母极孝家的媳妇,喂完老的,喂小的,自己还顾不上喝两口,队伍又准备启程了,连忙仰头对嘴一倒,一边呛一边把孩子往背上一甩紧紧束缚好,深一脚浅一脚扶着那拄棍装瞎的往木板车上赶。</p>
就这样,那装瞎的还时不时把身体往她身上靠,操!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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