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夜。</p>
池塘边。</p>
莫玉珠一袭白纱，俏生生立在岸边，望着墨色水面出神。</p>
沙沙沙！</p>
极轻的脚步声响起。</p>
但它很快停止。</p>
“好怀念这方池水，一晃十年过去了，师哥，我都快忘了水能如此清凉，快忘了活着是何等滋味。”</p>
莫玉珠轻叹道。</p>
这番话是说给背后人。</p>
听到脚步声，她便知晓来人是谁，毕竟他们相识十数载。</p>
“国师要开始了。”</p>
“我知道。”</p>
“不怕吗？”</p>
“我欠父亲的……”莫玉珠话语微顿，接着反过来轻问，“师哥，你真不打算走吗？恩情不一定偿命的。”</p>
“你不走，我不走。”</p>
说完，站在她背后的黑衫男子伸出手来，悬在半空。</p>
似乎在等待什么。</p>
莫玉珠怔了怔。</p>
但很快。</p>
她的俏脸生霞，垂在腿侧的柔荑轻轻抬起几分，却又轻轻放下。</p>
黑衫男子并不催促。</p>
含笑等待。</p>
仿佛。</p>
早已习惯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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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山半山腰。</p>
一处废弃洞穴里。</p>
陆离和苏小强盘膝对坐。</p>
角落有一火堆。</p>
三块石头架起一把小铜壶，壶中的沸水翻腾不息。</p>
而在两人中间，一块充当矮桌的青石上，两个竹筒散出了阵阵茶香。</p>
那是陈茶。</p>
所以。</p>
茶香有些寡淡。</p>
即便如此。</p>
两人贪婪闻着茶香，闭眼品味，如同许久没有喝过茶。</p>
过了很久。</p>
茶凉了。</p>
陆离率先开口。</p>
声音苦涩。</p>
“我们真要死了吗？”</p>
闻言，苏小强眸子闪烁，最终摇摇头：“不确定，陆哥你想活吗？”</p>
“谁不想。”</p>
“陆哥……”</p>
“打住，我知道你想说的，可莫国师不曾负我，我何以负他。”陆离态度坚决，随后他拿来竹筒，将筒中的凉茶连同茶梗一口灌进了口中。</p>
“……”</p>
苏小强默然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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除了这五人。</p>
两间茅屋的木窗打开了。</p>
而且。</p>
屋内有两道人影。</p>
一胖。</p>
一瘦。</p>
两人没做任何事，只是静静坐在木床，吐纳修炼。炼气三层意味着死期，但两人根本不在乎。</p>
屋外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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