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国，才是根本，才是家。秩序一旦乱了，外敌侵入，那么难的时候，面临生死，我们想过逃吗？</p>
“冲过枪林弹雨，上战场，为的是啥？还不是图个和平安宁，那时候我们想逃了吗？</p>
“没有，因为这里才是我们的家，我们的根；</p>
“等一切都安定了，新时代来了，一片繁荣，多少游子归来共创盛世，我们又有啥理由要走？那些出问题的人，是因为他们本身就心术不正，战时囤货涨价；</p>
“咱们老娄家，没这毛病，全城找不出比咱们更正派的；</p>
“我们不用走，市场总会回归正常，将来肯定开放，做生意的机会有的是；</p>
“现在，耐心等待机会就行了。”</p>
书房里又静了下来。</p>
娄妈神色略显缓和，接着说：</p>
“至于看病的事，我会托人打听打听，看看国内有没有好医生，国外的就免了，出国手续太难搞。</p>
何雨柱皱眉望了她一会儿，眉头渐渐舒展开，说：</p>
“麻烦婶子了，天不早了，我跟娥子先回去。</p>
没再多逗留，没再多言语。</p>
何雨柱牵起娄晓娥的手离开。</p>
娄妈聪明，通透，连耳背的老奶奶都夸，真不明白吗？</p>
怎么会不明白，又怎会看不出。</p>
何雨柱这时才发现，自己漏算了最关键的一点——信任，也忽视了娄妈的敏感。</p>
说到底，他只是个女婿，外人，怎会因外人一句话，就抛下现世安稳，去赌博一家人的未来。</p>
原以为娄妈聪明，好说话。</p>
现在才明白，正因为娄妈聪明，有主见，所以才不好说话。</p>
书房里再次恢复了寂静。</p>
娄妈神情平和，不知在想些什么。</p>
娄爸瞅了瞅她，迟疑着，小心试探道：“你不信小何？怕他举报？”</p>
娄妈沉默许久，叹了口气：</p>
“不是信不信的问题，而是不能冒险；</p>
“咱们老娄家树大招风，现在就像是只缩头乌龟；</p>
“一动不动，啥事没有，瞎折腾，反而引祸上身；</p>
“规矩严，处处受限，这龟壳哪是那么容易脱掉的。</p>
“舍弃龟壳或许能找到出路，但没了这层保护，出去了又能怎样？</p>
“倒不如留在这里，再差也差不到哪儿去，只要我们不惹是生非，低调行事，没把柄，就没危险；</p>
“反过来，没有了龟壳保护，出去了，寄人篱下，遇事没底，没道理，没法律护着，麻烦才多；</p>
“毕竟这里是我们的家，有法律，有秩序，有我们的贡献，我们不会被遗忘，这也是我们的保护伞……</p>
“哎，但愿如此吧……”</p>
娄爸一脸愁容，叹了口气，无奈地说：</p>
“也只能这样了。</p>
“柱子今天突然这样提醒，也不知道是何意图。”</p>
娄妈沉思片刻，瞥了他一眼，叮嘱道：</p>
“家里值钱的东西，容易收拾的，分散开来，几个孩子家放一些，吴妈家放点，我们那些不起眼的房子里也藏些，</p>
“不管怎样，我坚信我们的努力不会被忘，但防人之心不可无……”</p>
夜风轻轻吹拂过脸庞。</p>
何雨柱蹬着自行车，心里说不出的无奈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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