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唰啦啦——！”</p>
上千根白羽飞扬，就像下了一场浩浩荡荡的大雪。</p>
数不清的，白棱棱的飞鸟——它们奋不顾身地刺向这些鲜红的软管，用肉体为诺亚挡下攻击。</p>
直到它们被彻底刺穿，羽毛染满了鲜红色，身躯无力的坠落——</p>
末日城豢养了许多珍惜生物，白鸟是其中一类。</p>
它们攻击性强，性情自由而高傲。如果人类要强行驱使它们，它们会撞在墙上自尽。</p>
但只有一个人能让它们屈服，令它们为他而战斗。</p>
他拥有与飞鸟相似的秉性，与飞鸟相似的性情，那年黎明之战他在高空中战斗，金发飞舞，那般自由而无所畏惧的姿态就如同飞鸟。</p>
——新世纪的飞鸟。</p>
伴随着炽热的火焰，火红的诺亚召唤着飞鸟，他迎着猩红的光芒，腕表牢牢贴在黎明系统之上，忍受着撕裂般的情绪痛苦。</p>
他喘息着，哀嚎着，却一步不退。像是以他的骨骼为绳索，死死凝固在了原地。</p>
……</p>
【86、87，88……】</p>
……</p>
“哗啦——哗啦——”鸟羽纷纷扬扬，充满细碎的声音。金发青年侧头，羽毛黏在他的脸侧，表情痛苦，满脸都是忍受情感共鸣的冷汗。</p>
在这种情况下，</p>
他竟然对着同样全身染血的苏明安，微微一笑。似乎在安慰对方。</p>
你看，</p>
会没事的。</p>
“……”</p>
苏明安一直都知道，诺亚会站在他这一边。</p>
即使在最困难的时候，连森他们都要放弃他的时候，诺亚都没有松口，永远忠诚于他。</p>
但这一切的原因仅仅是……</p>
——是他强行操控了诺亚的情感，让自由的飞鸟变成了一个只喜欢他的人。</p>
——是他的技能剥断了飞鸟的翅膀，让诺亚甘心跟在他的身边，为他付出一切。</p>
灾变32年，十一区。茶香弥漫之间，诺亚被满好感技能所缚，被迫朝苏明安下跪效忠，那个时候，诺亚曾怀疑过“自主意志”究竟算是什么吗？</p>
在亲昵地叫出“爷爷”，抱着苏明安的手臂时，诺亚有曾记起，他一开始极度不信任苏明安的姿态吗？</p>
但现在，</p>
白茫茫的飞鸟中，苏明安听到他的声音，看见那双鲜红与鲜蓝交杂的瞳孔，亮到几乎要劈开夜色——</p>
“爷爷。”</p>
“——我们说的每一句话，每一个动作，做的每一个选择，都是基于对过去对未来对世界的认知，所形成的必然。”</p>
“——但我们无法得知，这些‘基石’是否是其他人输送给我们的，因此，是否有人操控我，是永远无法得知的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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