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三叔，慢点。”</p>
陆远急忙上前，搀扶着赵王坐下，哭笑不得道，“这是怎么了？”</p>
“好端端的，三叔为何要喝这么多酒？”</p>
“远儿，三叔心里苦啊。”</p>
赵王重重叹了口气，端起一碗酒一饮而尽。</p>
“自我掌兵以来，便对你皇爷忠心耿耿，事事皆禀，从未有擅权专政之举。”</p>
“如今擎苍卫发展至五万余人，遍及烈乾各地，皆是我一手带出来的！”</p>
“但是，你可知父皇是如何待我的？”</p>
陆远心生狐疑，三叔这是和皇爷之间，闹出了什么龃龉啊。</p>
“三叔，侄儿不知。”</p>
“他……他竟然直接越过我，给擎苍卫下命令。”</p>
“命令我信手调教出的三十名弟兄，暗中盯着我这个统领！”</p>
赵王悲愤道，“明明做了一辈子的君臣父子，老了老了，却像防贼似的防着我。”</p>
“你说，父皇凭什么如此待我？！”</p>
陆远缄默片刻，心中暗暗叹了口气。</p>
放眼在大明王朝，这也是朱家皇帝的通病。</p>
不论年轻的时候，再怎么豪杰。</p>
到老了之后，会变得性情多疑，刚愎雄猜。</p>
洪武大帝如此，永乐大帝也是如此。</p>
见赵王满脸悲痛和愤怒，陆远也不知该如何劝，只得无奈拍了拍他的肩膀。</p>
“三叔，想开些吧。”</p>
“皇爷乃一代雄主，既为雄主，自然要将一切都握于掌中。”</p>
“您想想前朝洪武爷，是何等的刚愎雄猜？”</p>
“咱们皇爷能如此，已经足堪仁义了。”</p>
“是啊。”</p>
赵王不胜沧桑叹了口气，苦涩笑着点了点头。</p>
“昔日，父皇可是从建文帝手中，一手夺过的江山。”</p>
“连自家的亲侄儿，都能冷血相待。”</p>
“对自己的亲儿子猜忌提防，又有什么好奇怪的？”</p>
说着，赵王突然面露正色，双手重重抓着陆远的肩膀。</p>
“远儿，你虽名义上的擎苍卫的二把手，但几乎从未来过军营。”</p>
“有些事你虽然不清楚，但三叔不得不告诉你。”</p>
“被擎苍卫监视的，不仅仅是我。”</p>
“大哥，二哥，还有你。”</p>
“你们身边，都有至少五名擎苍卫在暗中监视。”</p>
“并且，都是我亲手安排的！”</p>
“你可知道，你皇爷为什么要这样做吗？”</p>
陆远眉头紧锁，摇了摇头，“不知道。”</p>
赵王眯着眼睛说道：“我料，他已经猜测到，自己大限将至，天年无多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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