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她相处时，又加了三分小心。</p>
江家上下也是与有荣焉，走出去腰杆子都更直了，也没人敢再当着他们的面说江家的笑话。</p>
唯有孔嬷嬷满腔忧虑，对贺芳亭说，“芳姐儿，民间有种杂耍，赤脚走绳索，你现在也是啊！”</p>
贺芳亭笑道，“没事儿，我走得稳。”</p>
她现在宁愿摔到绳索下的刀尖上，也不愿如同火塘里的余烬一般，悄然无声地熄灭。</p>
又过几日，太子褚中轩排好了袁山长赐字记，在宫中唱了一回，皇帝、后妃们无不大笑。</p>
之后贺芳亭将戏文交给齐家班，让他们唱。</p>
不出她所料，这一出小戏很快轰动京城，方山长无颜见人，某日悄悄离京归乡，传承了一百多年的云山书院就此解散。</p>
最大的赢家是萧山长，以极低的价格买下云山书院，重修门头，挂上行简书院的匾额，顺便接收了云山书院的部分师生，一跃成为京城最大的书院。</p>
原来的行简书院改为明心堂，几名大儒坐镇，唯有品行端正、天资出众的学生才能考入。</p>
贺芳亭也无暇去管后续，她很忙。</p>
忙着跟皇帝勾心斗角。</p>
危险是危险，但也乐在其中，比应付江家那群人有趣得多。</p>
皇帝对她似乎也更坦诚了，这日说起前朝武备，冷不丁道，“顺安，可曾听过赤甲军？”</p>
贺芳亭：“先太子的赤甲军？”</p>
皇帝很高兴她没有装傻，笑道，“没错。”</p>
贺芳亭作沉思状，“隐约听说过，但不是很清楚。舅舅，您能跟我讲讲么？”</p>
皇帝细细说来，“先太子惊才绝艳，擅于军武。网罗了三千健儿，组成赤甲军，如军中利刃，攻无不克，战无不胜！”</p>
贺芳亭赞叹，“真厉害！”</p>
皇帝笑道，“最厉害的是，这支赤甲军，唯先太子之命是从，先太子让他们往东，他们绝不会往西。”</p>
贺芳亭：“先太子治军有方，不愧是太子！”</p>
又好奇地道，“后来呢，赤甲军去哪儿了？为何不在太子被冤枉时出现？”</p>
皇帝心说我要是知道，还用得着问你，“不知。那年太子受冤前，派赤甲军随武威军西行平叛，途中失踪，自此再无音信。”</p>
贺芳亭扼腕，“好可惜啊！”</p>
皇帝盯着她，“可惜什么？”</p>
贺芳亭坦然道，“可惜他们没回来帮先太子，让他蒙难。”</p>
皇帝面色不变，心里不悦，却听她话锋一转，“不过，这也正好证明，天命在舅舅！”</p>
这话皇帝爱听，天命确实在他，否则为何是他登上皇位？</p>
正色道，“朕德薄才疏，不敢妄言天命，竭尽全力，不负列祖列宗而已。”</p>
贺芳亭嗔道，“舅舅何必自谦，谁不知如今圣主临朝。”</p>
皇帝用手指凌空点点她，笑道，“就你嘴甜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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