比起在意我隐藏真正的长相，反而更关心魔药配方的来源吗？</p>
安吉尔先是一怔，但很快反应过来，这是出于对魔女教派内部的管控的原因，以及防止配方外流，产生过多的“野生魔女”危害教派安全。</p>
根据“非凡特性不灭定律”，同途径的非凡者事实上处于一种隐性的竞争关系，比起苦苦寻觅或高价收购魔药材料，直接将下一个序列的非凡者作为目标说不定反而是更方便的选择，而一旦野生的、不受管控的非凡者过多，这个途径的中、高序列非凡者则要随时担心自己会成为他们的猎杀目标。</p>
安吉尔见过最典型的例子就是恩马特港的“机械之心”工匠卡维与叛逃的非凡者托马茨，后者直接将比他高一序列的卡维作为了猎杀目标，并且险些得手。</p>
正因如此，哪怕是纪律松散的隐秘组织，对中序列以上的魔药配方管控也是相当严格的。</p>
赛薇莉亚轻松给出了魔药的材料，却对完整配方迟迟不肯松口，一定也是出于这个原因。</p>
这些问题及背后的原因，安吉尔早已有过预演，她脸上露出纠结、犹豫的表情，片刻后才回答道：</p>
“魔药的材料来自于赛薇莉亚，是她对我近期完成的任务的奖励，而配方……”她停顿了一下，目光投向绝望女士带着淡淡微笑的脸，“来自一次私下的交易。”</p>
“说说那次交易，以及交易者是谁？”</p>
“绝望女士”潘娜蒂亚那双美丽的眼睛看着安吉尔，缓缓问道。</p>
“我是……”</p>
安吉尔正要说出早已备好的答案，突然发现潘娜蒂亚的双眼仿佛两面小巧的镜子一般，映照出自己“无面人”变幻出的虚假脸庞，与此同时，她右手手腕上的圣徽，以及灵体外层的“天使祝福”，都出现了一丝冰冷的触感。</p>
她在占卜，直接利用双眼为镜，毫不掩饰地占卜我回答的真伪！</p>
这是从未有过的现象，哪怕面临值夜者的探查时，“反占卜”也从未如此激烈。</p>
好在我有双重准备……</p>
安吉尔大脑急速运转，言语却没有丝毫停顿地继续说道：</p>
“……在皇后区的一个非凡者集会上出售‘女巫’配方时遇到的她，一位年轻、神秘的女性。她跟踪我到会场之外，询问我是否需要‘欢愉’的魔药配方，只卖2500镑，当时我已经拿到了魔药材料，急于晋升，所以就同意了交易。”</p>
这话半真半假，配方确实是“交易”而来，皇后区也有非凡者集会，但其他的则是谎言。</p>
有反占卜的措施，安吉尔并不怕被对方看出问题。</p>
“2500镑！难怪你穷成这样，买身衣服都要在我这里……抱歉，绝望女士。”</p>
赛薇莉亚在潘娜蒂亚的眼神中闭上了嘴。</p>
“集会的组织者是叫a先生吗？”</p>
后者继续询问着交易的细节。</p>
“是的，但他的集会最近被官方捣毁了，否则我应该还有机会见到那名女士。”</p>
“那人的身高、样貌？”</p>
“她的身高比我矮一点，戴着面具和兜帽，我只看到了黑发，但也有可能是伪装。”</p>
潘娜蒂亚不再发问，目光则继续停留在安吉尔身上，带着审视。过了一会，她闭上了双眼，再次睁开时，那股冰冷的触感已经消失了。</p>
“很好，你没有在我面前撒谎。”</p>
这位女士满意地点了点头，嘴角微笑更甚，将视线转向赛薇莉亚，似乎不再关心这个通过了考验的新成员。</p>
但下一瞬间，她又看向了安吉尔，问道：</p>
“你对特莉丝奇克怎么看？”</p>
伱怎么还搞突然袭击……还好我一直谨慎，绷紧神经……</p>
安吉尔腹诽着，不敢犹豫，立即回答道：</p>
“曾经在廷根，我和男性时的特里斯都是雪伦夫人手下的‘刺客’。而在贝克兰德，我见过特莉丝两次，都在舞会上，她的精神似乎有些不正常……等等，为什么要叫她奇克？”</p>
说了两句，安吉尔了反应过来，“绝望女士”对特莉丝的称呼和平时有些不同。</p>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