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回生，二回熟。</p>
轻车熟路地找到了正赶往祭坛的伯蒂斯旺和她的父亲，贝栗再次将自己伪装成伯蒂斯旺斗篷上的装饰物。</p>
这是西里尔的梦境。</p>
此时，梦境的主人还没学会走路，正被皇后抱在怀里。</p>
贝栗不知道在西里尔的视角中，这个梦呈现出来会是什么样子，或许在梦的视角里，他看到的会一直是自己的母亲吧。</p>
思维发散间。</p>
她跟着两人来到举行占卜和预言仪式的祭坛。</p>
等伯蒂斯旺的父亲为国王陛下、年迈的先王，皇后以及西里尔四个人占卜结束后。</p>
伯蒂斯旺走上点燃了九百九十九支蜡烛的圆形祭坛，在正中间的位置坐下。</p>
为了能够听清楚伯蒂斯旺到底说了什么，贝栗特地将位置从斗篷转移到了她的右肩。</p>
此时，伯蒂斯旺已经闭上眼，眼球在眼皮下快速转动着。</p>
她的内心忽然有一丝紧张，同时在心中默默祈祷——这一次，千万不要再在关键时候梦境中断了。</p>
国王陛下再怎么谨慎，估计也不会想到有人会从西里尔的梦境，来查看他孩童时期的这段经历。这段经历甚至不会出现在西里尔的记忆中。</p>
果然，当伯蒂斯旺再次睁开双眼时，梦境依然还在继续。</p>
……</p>
栖息在伯蒂斯旺的肩头，贝栗的视线注意到少女的瞳孔发生了明显的变化。</p>
黑色的瞳孔扩散到了整个眼球。</p>
她的眼睛已经没有了一丝眼白，怎么转动，都只剩下深渊般沉沉的黑色。</p>
伯蒂斯旺再次张口时，声音也变了。</p>
从清冽的少女音，变成了一个苍老女人的声音，她嗓音嘶哑地吐了几个字。</p>
“一个问题。”</p>
伯蒂斯旺的话音落下，许久，都没有人说话。</p>
贝栗将视线移向坐在祭坛旁的高座上皇家。</p>
或许，是因为与以往的预言程序截然不同，坐在高座上的皇家几个人面面相觑，脸上露出明显的疑惑与惊讶。</p>
“伯蒂——”</p>
站在祭坛下，伯蒂斯旺的父亲低声叫了一声，似乎想提醒女儿，应该按照传统的预言程序来进行预言。</p>
但是少女那布满眼球的黑色，还有从喉咙里发出来的苍老的女人声音。</p>
很显然，这时候的伯蒂斯旺已经听不到其他话语了。</p>
只能提出那‘一个问题’。</p>
最后，还是先王开口，语气温和又不失威严地说道：</p>
“当然——预言所预测的，一直以来都是圣托斯国度的未来。”</p>
先王的话音刚落，贝栗便注意到伯蒂斯旺的黑色眼球没有规律的四下转动起来，仿佛在窥探着什么。</p>
两行黑色的眼泪从她眼睛里流淌出来，在白皙的脸上留下黑色的痕迹。</p>
随后。</p>
伯蒂斯旺张口，洁白整齐的牙齿像含了一口墨汁，染上不均匀的黑色。</p>
贝栗无比清晰地听见她用那苍老嘶哑的声音，一字一句地说出了三句话：</p>
“不死蝶诞生。”</p>
“三件东西物归原主。”</p>
“圣托斯迎来灭亡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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