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殊玉默默地放下手里的弓，依言走过去送他下山，杜信芳则落后几步跟在他俩后面。</p>
不远处，目睹这一切的裴含章皱着眉靠在树干上，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们几人离去的背影。</p>
下山的路上，袁霁的心头压着一股火气，他也分不清到底是在气自己还是在气沈殊玉。</p>
沈殊玉则沉默地跟在他身旁。</p>
明明是这场赌局的赢家，她看起来却和袁霁没什么两样，脸上丝毫没有喜色。</p>
先生与大哥都曾说她胆大妄为，如今看来一点也没有说错，胜负只在毫厘之间，她差点就葬送了自己的后半生。</p>
如今，沈殊玉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心有余悸。</p>
出了拂玉山庄的大门，顺着石阶一级一级往下走，袁霁终于忍不住开口。</p>
“沈小姐，我还是想问，我究竟是哪些地方做的不好？为什么你这么不愿意与我成亲？”</p>
他这会儿公子脾气上来了，不再是刚来时那副八面玲珑滴水不漏的样子，这反倒让沈殊玉有了与他说话的兴趣。</p>
沈殊玉这会儿刚了却了一桩心事，心中高兴，语气也轻快了许多。</p>
“袁公子，你没有什么不好，相反，我从我大哥那里知道你是个很好的人，所以我对你没有不满，我只是……只是，现在还没有嫁人的念头。”</p>
“我不明白。”袁霁的神色有些困惑。</p>
在他看来，这个年纪的女子哪有不着急嫁人的，沈殊玉到底在等什么？</p>
这会儿已经赢了比试，沈殊玉也不怕把心事告诉他。</p>
“袁公子，不瞒你说，我自小没有长在沈府里，什么女红刺绣厨艺我一样都没有学过，我想令尊令堂应该不会想要我这样的女子做他们的儿媳。”</p>
原来是因为这个……</p>
袁霁不死心的问她，“如果成婚后我们另辟一处宅院居住，你和我爹娘就不会常常见面了。”</p>
沈殊玉耐心地答道：“可是那种不喜欢是很难改变的，令尊令堂不会喜欢我，我也不喜欢那种被人轻视的生活，你夹在中间会两面为难，在这种没完没了拉扯中，就算是再好的感情也会日渐消磨殆尽。”</p>
袁霁泄气地垂下头，他想不出更好的说辞了。</p>
“袁公子，我也有件事想问你。”</p>
“小姐请问。”</p>
“我听家里人说，你曾见过我，我们是什么时候见过的？”</p>
临别在即，沈殊玉决定弄清楚心里的疑问。</p>
袁霁弯了弯嘴角，心里有些失落，沈殊玉显然早已不记得他们的相遇，就只有他自己还把那惊鸿一瞥藏在心底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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