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刻钟的功夫后，三个人便一起气冲冲地走了出来，身后还跟着两个人。</p>
那两个是洛京这边的衙役，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，出了门后懒散地朝方恒一拱手。</p>
“方公子，咱们现在去哪儿？”</p>
方恒压下心中的火气，“这洛京城你们二人比我们熟，怎么是你问我呢？”</p>
那差役故作无奈地一摊手。</p>
“大人有令，命我们二人听公子吩咐办事，说白了，我们俩就相当于你们在洛京行事的两块令牌，可这到底去查什么事去哪里查，我们可决定不了，这还得公子你拿主意啊。”</p>
方恒压下心头的火气，“那我们就先从洛京的玉器铺找起吧。”</p>
两个差人点头答应。</p>
方恒带着两个手下在前面走，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两句嗤笑。</p>
“小地方出来的就是不懂规矩，也配来指挥我们……”</p>
方恒带来的一个衙役转身就要回去和他们理论，却被方恒一把拉住，“这不是在咱们景安，别惹事。”</p>
洛京是三皇子的势力范围，三皇子又是太子的同母弟弟，所以当地官员视自己为太子一党，向来眼高于顶。</p>
别说今天来的是方恒，就算是方大人亲自来的，恐怕也讨不了几分便宜。</p>
除此之外，还有方恒不知道的隐情。</p>
符骁的叔叔是当地县尉，一听说景安来的人要调查的嫌疑犯是自己侄儿，那还得了？</p>
甭管这符骁是不是真凶，自己的亲戚成了嫌犯，这传出去好说不好听啊！再说了，要是真查出些什么，以后他这县尉的脸往哪儿搁？</p>
于是，才有了眼前这两个差役打算随便糊弄糊弄方恒等人了事。</p>
方恒自然也察觉到洛京当地官员的敷衍态度，可强龙不压地头蛇，更何况他无官无品，有再大的火气也只能压下来。</p>
他问那两个衙役洛京城的玉器铺有多少间，两个衙役你一言我一语地列了十几家出来，也不知说得齐不齐全。</p>
眼下没有其他办法，方恒三人只好先从这些查起。</p>
方恒自打到了洛京城以后连饭也顾不上吃，到第二天晚饭前就把这十几家玉器铺子全跑完了一遍。</p>
可惜，一无所获。</p>
那两个差役倒是很开心，事情快办完了，而且没办出个结果，回去也能和大人有个交代。</p>
方恒没辙了，在洛京城的最后一晚，他在客栈窄窄的床榻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，第一次体会到父亲曾同自己提过的官场险恶到底是什么。</p>
好不容易迷迷糊糊地睡去，不久后天亮鸡鸣，他又被迫清醒。</p>
想到自己大老远奔波过来最终却一无所获，方恒不禁心生惆怅。</p>
他正坐在床边愣神，心思千回百转，这时忽然听起了敲门声。</p>
方恒开门一看，门外是自己带来的两个衙役，他以为这两人是来催促自己起身准备出发，于是便道：“等我洗把脸就出来。”</p>
“少爷，不是洗脸的事，楼下有人找你，他说他姓杨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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