符骁的尸体被抬回府衙后，方大人目瞪口呆。</p>
他指着符骁的尸体，问道：“这，这谁干的？”</p>
没等方恒开口，沈殊玉上前一步，“是我。”</p>
她随即解释道：“我们追上去的时候，两个衙役都被他捅伤了，我制住他以后，他还试图反抗打算杀我，我情急之下便给了他一刀。”</p>
那一刀不偏不倚，正好划过了符骁的咽喉。</p>
方恒急忙跪下来和父亲认错。</p>
“爹，都是我不好，没看住犯人是我的错，这件事本就不该把沈小姐牵扯进来，可当时追到城外，事出紧急，我们不得不兵分两路，最后是沈小姐和表哥他们追上了符骁……爹要罚就罚我吧。”</p>
这是打他两板子就能解决的事吗？方大人简直想踹自己儿子两脚。</p>
方大人看向一直站在一旁沉默不语的裴含章，“含章，你怎么说？”</p>
裴含章缓缓地抬起头。</p>
他瞥了沈殊玉一眼，沉吟片刻后说道：“舅父，事情大致经过就是沈小姐说的这样，当时我站的远，没来得及过去，是我的错。”</p>
好嘛，一个个倒是很实诚，都上赶着认错。</p>
方大人在地上来回踱了两步，裴含章看他眉头紧锁，忍不住说道：“舅舅，不如我给祖父修书一封，看看他老人家有什么好办法。”</p>
刑部还没复核，犯人就死了，这事可不算是小事。</p>
方大人摆了摆手，“不必了，这点事我还是能处理好的，倒是你们几个，胆子也太大了。”</p>
赤手空拳就敢和亡命之徒硬磕，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，他怎么和京城那边交代？</p>
“好了好了，你们今天也都辛苦了，都回去吧，后边的事你们就不用管了。”</p>
方大人做事还是靠谱的，沈殊玉和裴含章对视一眼，便行礼后退下。</p>
方恒倒是没急着走，他慢吞吞地磨蹭到他爹身边。</p>
“爹，我能帮上什么忙吗？”</p>
方大人一看他就气不打一处来，“滚滚滚，你也给我出去。”</p>
“哦。”</p>
到了去芳汀院的岔路前，沈殊玉回头看了裴含章一眼，略带疲惫地说道：“我先回去了。”</p>
裴含章看着她欲言又止，最后只是低低地应了一声，“好。”</p>
看着沈殊玉远去的背影，裴含章蓦然想起沈殊玉在林中转回头时的样子。</p>
那样温暖热烈的阳光下，她的目光却冷如山巅之雪。</p>
本以为能喘口气，谁知噩耗比想象中来得更快。</p>
“沈小姐，陆小姐，不好了，出事了！哎呦……”</p>
莲香急急忙忙地从院门外跑进来，一不留神脚下还绊了一跤。</p>
沈殊玉赶忙过去扶起她，“出什么事了？”</p>
莲香抓住沈殊玉的手臂，大口喘了几下粗气才说道：“崔府派人来传话，说崔小姐寻了短见，请陆小姐赶快过去看一看。”</p>
两人一听，立时瞪大了双眼，陆明珠早上去的时候崔弗明明还好好的！</p>
“我现在就过去！”</p>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