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，他一路向上。</p>
这个过程，不像阶梯那样，一级一级还有个标准衡量。</p>
他就单单只是往上，仿佛在追逐一个看不到的尽头。</p>
于是这时候，那些怀疑的声音，再次冒出来。</p>
你到底还想干什么啊！</p>
明明已经通关了啊！</p>
还不满足吗？</p>
你这是非要去天上和太阳肩并肩是吧？！</p>
不自量力！自讨苦吃！</p>
狂妄！执迷不悟！</p>
撞了南墙，还不知道回头！</p>
</p>
这些否认的声音，仿佛来自功成名就的前辈。</p>
它们以一种高高在上的过来人姿态告诉他——</p>
他所谓的坚定，不过是痴人说梦，自掘坟墓！</p>
但是，这些声音，依旧没有影响他。</p>
他依旧只听从，自己的声音。</p>
他自己觉得没有通关，那就再继续往前走。</p>
就算证明他自己是错的。</p>
那也是通过他自己去证明对错，而不是靠旁人的告知。</p>
就这样，江异不知道自己向上爬了多久。</p>
但他感觉到，在攀爬的过程中，这堵云墙，越来越坚硬！</p>
到最后，它真的坚硬成了一堵墙。</p>
而遮盖在他眼前的云雾，也彻彻底底散开。</p>
恢复视野后，还没来得及打量周遭。</p>
他便感受到，仿佛天旋地转，空间变幻。</p>
刚刚还垂直向上的一堵云墙，在空间颠倒后，变成了横放的地面。</p>
爬在墙上的江异，变成一种趴在地上的姿态。</p>
他一边起身，一边打量，才发现——</p>
这偌大的云地平台之中，赫然耸立着一座参天大树。</p>
外表看上去，有点像凝碧泉的长生树。</p>
但显然比长生树更粗大，更高耸。</p>
江异快步跑过去，发现那粗壮的树干之上，还有隐约的纹路写着：</p>
【问心榜：】</p>
【第1名：江异】</p>
后面，就没了？</p>
他是，第一个抵达这里的？</p>
江异心中正想着，突然一道苍老的声音，直接在他脑海中响起：</p>
“孩子……”</p>
好家伙！</p>
江异吓得一激灵，目光死死地盯着那参天巨树。</p>
是这玩意儿在说话？</p>
“是的……”</p>
？？！</p>
好家伙！这玩意儿，还能听见他的心声？！</p>
江异只觉毛骨悚然，整个人万分戒备。</p>
然而这次，脑海中的声音，没再回应他的疑惑。</p>
而是又轻声地问：</p>
“若我要你，以道心起誓，献上永久的忠诚……”</p>
“我拒绝！”江异想也没想，直接出声。</p>
开玩笑，献上忠诚？</p>
忠诚于谁？</p>
他连那声音是什么来头都不知道，怎么可能随随便便献上忠诚。</p>
而且，就算知道，也不可能。</p>
他的忠诚，永远只会献给自己！</p>
他知道，这世间，一切都会变。</p>
包括他自己……</p>
但不论他的思想观念，变化成什么样子。</p>
有一点，是不会变的。</p>
他永远，坚定地忠诚于自己。</p>
若他爱这世界，那便守护。</p>
若他不爱，那便毁灭。</p>
就这么简单。</p>
而几乎就在他思考这些的时候。</p>
那苍老的声音，似乎再次偷窥了他的心声。</p>
那声音缓缓道：“好，我知道了……”</p>
江异心中不解。</p>
紧接着下一秒，他突然发现，自己整个人，又不受控制了！</p>
仿佛这一刻，时间静止，但他的意识还在运转。</p>
与此同时，那棵参天大树上，仿佛掉落了什么。</p>
掉到他身上……</p>
紧接着，江异惊恐地听到自己的声音！</p>
“我，江异，以道心起誓——”</p>
“永远坚定地，忠诚于自己！”</p>
“若违此誓，天地不容！”</p>
这这？！！</p>
这声音响起时，江异差点魂都没了！</p>
这是多恐怖的能力，竟然能操控他发誓！</p>
不过好在……</p>
这誓言的内容，确实是发自他本心。</p>
但即便如此，江异依旧觉得惊悚！</p>
当誓言结束，身体重新恢复正常，他猛地退了退，越发谨慎地盯着那棵参天之树。</p>
然而，等了很久，再也没有听到，任何声音。</p>
反倒是树干上呈现的【问心榜】上，缓缓出现了第二个名字……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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