爱德华没有出声打扰他，而是自己轻声走进去，绕到谢齐身后，看他在画什么。</p>
浓烈的色彩极富有视觉冲击，红黑色的火焰遍布画纸，里面的小人都拿着枪支武器，脸上都带着小丑面具，正围着一个画着小丑妆，四肢扭曲的人狂欢。</p>
“这是画的你吗？”</p>
爱德华指着中间的那个小丑，出声问道。</p>
谢齐没被他的声音打断笔下线条，涂好最后一笔血红的嘴唇后，他才笑着跟爱德华打招呼。</p>
“呦，这不是我的心理医生吗，没想到在阿卡姆外面还能遇见你。”</p>
说完，他将那张画纸递给爱德华。</p>
“这不是我。”</p>
“为什么不是？你之前不是画过类似的小丑妆吗？”</p>
接过画纸后，爱德华仔细欣赏着上面的人物，确信谢齐画的就是他自己。</p>
“小丑只是个符号。”</p>
谢齐伸了个懒腰，一点儿没有大厦老板的派头。</p>
“我可以是小丑，你也可以是小丑，所有人都可以是小丑。”</p>
他现在身上穿着的已经不是病服，合体的西装贴身又优雅，整齐梳理过的头发下露出干净的额头。</p>
谢齐的眼睛眯起，打量着爱德华。</p>
那种视线像是能看透他的心思，让爱德华不禁咽了口口水。</p>
没有纠缠这个话题，爱德华话锋一转道：</p>
“这画上的是你打算做的？把哥谭重新拖入罪恶的深渊，这就是你想要的吗？”</p>
“哦，亲爱的爱德华，你误会我了。”</p>
谢齐用着感叹调，起身站到落地窗前，抬起双手似乎要拥抱下方的城市。</p>
“那幅画是已经发生的事，我只是看到了，然后就画了下来，跟我之后的打算没有关系。”</p>
“如果真要说的话，这幅画画的是我要极力避免的事情，毕竟没了人的哥谭，也没什么意义了不是吗？”</p>
感觉谢齐在打着什么谜语，爱德华皱起眉道：“你总是说你的哥谭，难道你是想竞选下一任市长？”</p>
没有回答爱德华的问题，谢齐只是摸摸下巴，背对着他说：</p>
“爱德华，你很聪明，你清楚知道人类社会结构的理论，但你从未真正置身其中，你明白什么是心理学，可你从未深入去探究复杂的成因，你的聪明能让你想象并推理出很多看似正确的结论，但也正是因为这一点，让你只是停留在想象，从没想过亲身去体验这一切。”</p>
“你看似清醒，实则一直在随波逐流，你跟那些毫无梦想的人一样，终日只被动接受着信息的灌输，却觉得自己所有的决定都是理智和富有逻辑的，但你仔细感受一下内心，那些事情真的是你想做的吗？那些社会认可的财富或是名气真的是你想要的吗？”</p>
像是被谢齐的话震住，爱德华默不作声。</p>
谢齐缓缓转过头望着他，目光中有着奇异的光彩：</p>
“你真的了解你自己吗？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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