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后却冷哼一声。</p>
“顾氏，年老昏悖，混乱纲常。收回诰命夫人的谱谍，以儆效尤。”</p>
顾家老太太听到这话，一下子瘫软在地。张口结舌，彻底说不出话来。</p>
然后被两个太监搀扶扔出了宫门之外，抢走她的谱谍。梅笙也跟着被押出来。</p>
寒风萧瑟，但是不及她们内心的寒冷。顾家老太太颤抖着怎么也站不起来。</p>
冷不防一只强有力的手，把顾老太太扶起来了。</p>
顾老太太喘息着，抬头一看却怒从心头起，正是自己最恨的顾道。</p>
“你这个孽畜，都是你搞的鬼是不是？”老夫人想要推开顾道。</p>
却被顾道牢牢地搀扶住了。冷声说道：</p>
“祖母啊，现在整个京城都知道您老人家，行为龌龊卑鄙，带着一个小妾玷污皇后的宴会。千年世家成了千年笑话。”</p>
顾老夫人气的胸口起伏，咬牙切齿。</p>
“都是你，都是你这恶鬼，给顾家带来的厄运的恶鬼，你就不该出生，你就该跟着那个女人去死。”</p>
顾道听着恶毒的语言，但是没有生气。等顾家老夫人停下来之后。才阴森森地开口：</p>
“您老人家嘴再硬也没有用，让小妾掌家，丢掉千年世家脸面的是您，带着小妾玷污皇后宴会的是您，被皇后褫夺诰命成为京城笑柄的也是您。”</p>
“所以在别人眼里，您才是那个顾家恶鬼。我不过是个被您这老恶鬼虐待的顾家嫡子。”</p>
“您要好好活着，等着世人的谩骂耻笑，等着顾家小宗的仇视。等着我父亲的四年治水之功全都白费。”</p>
顾道每说一句，顾家的老太太颤抖一分，喉咙里面仿佛塞着一个癞蛤蟆，发出咕咕的声音。</p>
一直到了马车上，顾家老太太颤抖得如同风中残叶。</p>
回头看见了脸色苍白的梅笙。顾道继续开口：</p>
“小姨娘，您一直想要让顾凌代替我。可是您也不想想，有您这样一个母亲，我就是让位，他能当嫡长子？”</p>
“母亲出身教坊司啊，你真当京城这些豪门大族没有记忆么？还明月公子，京城不知道多少人暗中笑话他那。”</p>
梅笙脸色煞白，身体不可控制地抖动着。顾道的每一句话，好像都在揭开她一张皮。</p>
伸手捂住胸口，踉跄着爬上马车。</p>
嘴里不断催促车夫赶紧离开这里，这里简直是修罗殿，让她重温了曾经的耻辱。</p>
比伤口疼的，是撕开没好的伤疤。</p>
看着马车离开了，顾道感觉爽了。不只是自己心情爽了，甚至感觉灵魂都爽了。</p>
人家都说杀人诛心，果然有时候诛心比杀人更爽。从今以后这世间的眼光和议论，会像恶鬼一样缠着她们。</p>
“修之，这种感觉好么？”三皇子出现在顾道身后。</p>
“报复的感觉自然是爽，我想这二位但凡要点脸，估计回去就应该上吊。”顾道随口说道。</p>
三皇子的八字眉皱了皱。疑惑地问道：</p>
“今天这事情的确够顾家难堪的。可你没想过么，你也是顾家子弟，顾家受损对你一样不利。”</p>
顾道今天看三皇子有点顺眼，也因为报复了顾家的老太太心情很爽。</p>
所以愿意多说两句，听了这话豪气地一笑。</p>
“大丈夫横行于世，就应当有徒手开天地的豪气。顾家在他们眼中是块宝，在我眼中不过一块腐肉，又何曾想过跟他们抢？”</p>
“不知腐鼠成滋味，猜意鹓雏竟未休。”</p>
听到这话三皇子定在原地，他感觉一股凉意从脊椎直达天灵盖。竟然顾道的话震撼到了。</p>
千年世家在他的眼中竟然不过是一只腐烂的老鼠，所以他根本不在乎顾家。</p>
面对家族的各种压迫，他这是在肆无忌惮地回击。甚至如果顾家依旧自以为是，他可以毫不犹豫地毁掉顾家。</p>
然后自己徒手再创立一番大业。</p>
这简直是狂妄到了没边，可是三皇子竟然感觉他不像是在故作姿态。</p>
而就是这么想的，甚至他真的能够做到。</p>
这一瞬间他才重新打量眼前的顾道。仿佛要重新认识他一样。</p>
今天三皇子不过是被皇后委派，带着顾道来看一场戏而已。</p>
三皇子也能猜到皇后的意图，自己的姐姐总是欺负顾道，这次就是替顾道出口气。</p>
给姐姐找一些脸面而已。</p>
可是谁知道竟然发现了这样一个顾道。一时间他感慨万千。</p>
三皇子甚至觉得，自己的姐姐正在错过最好的姻缘。眼前这样的顾道。足以绝杀世间大部分男子。</p>
“修之兄……”想到姐姐李纤云，三皇子有些疑惑，不过开口下意识地用上了敬语。</p>
接下来的话还没说出口，皇后身边的宫女就到了。带着两个人去见了皇后。</p>
皇后的酒宴自然没有结束，她只是中途休息，顺便召见一下顾道。</p>
见礼之后，皇后说话很直接。</p>
“顾修之，本宫够给你面子了吧。心中的怨气有没有平息一些？”</p>
顾道一听自然明白了今天的一切，索性说话也很直接。</p>
“多谢皇后娘娘替我出气，娘娘日理万机，那我也有话直说。”</p>
这话让皇后很诧异，这孩子怎么对自己一点畏惧情绪都没有。以前可是连头都敢抬。</p>
“娘娘，我跟公主的婚约什么时候能解除。或者给句明白话，需要我怎么做才能解除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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