康爷一下子停在原地，上下打量着皇帝。</p>
“你这人好没道理。既然是亲戚，就应该知道什么该问，什么不该问？”康爷瞪着眼睛怒道。</p>
顾道双手抱头，有灭口的冲动。</p>
现在你想起来保密了，刚才你的嘴跟棉裤腰一样。</p>
“没事的康爷，这位是我岳父。”顾道赶紧解释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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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都快明说了，您老这下总该反应过来了吧。</p>
“岳父？少主您别开玩笑了，您岳父是当今皇上，在宫里蹲着呢。</p>
我咋不知道除了安乐公主，你还有别的妻妾？我给你说，你可不能胡整……”</p>
康爷明显打仗把脑子打坏了。絮絮叨叨的说不清楚。</p>
最后还是领到熬盐的地方。</p>
按照顾道的设计已经初步形成了流水线。</p>
一群年轻小伙子，赤着上身各司其职的在干活。</p>
健硕完美的身材，在寒冬的黑夜之中，散发着腾腾热气。</p>
碾碎、入池，冲水，沉淀，两次过滤，然后放在大锅里面熬煮。</p>
水干了，白花花的盐就出来了。</p>
稍微有杂质的，就重新溶解熬煮。</p>
徐相被简单的工序惊呆了，这就能出盐了？</p>
他无论如何也不明白，这石头经过这个流程，就变成白花花的盐了。</p>
忍不住抓起一把盐舔了一口。</p>
徐相转过身去，两行热泪奔涌而出。</p>
“你这老兄弟，你舔盐干啥，齁咸的。”康爷一巴掌拍在徐相的肩膀上。</p>
“不咸、不咸、我觉得甘甜无比啊。大乾有盐了啊。”</p>
徐相拥袖子擦了擦眼泪。激动地说道。</p>
紧接着三个人把每一道工序都看了一半，大概明白敖盐的技巧。</p>
“如果一昼夜不停，可得盐五石。”康爷说道。</p>
“去掉所有成本，能剩利润多少？”徐相问出最关键的问题。</p>
“以现在的盐价来算，可余四石半。”康爷说道。</p>
几个人面面相觑，太暴利了。</p>
“可惜了，方法虽好却难解燃眉之急。”徐相老脸又开始愁苦了。</p>
与北狄约定交付物资的时间是三个月。</p>
就算建造这一千这样的池子，三个月勉强能填补这个窟窿。</p>
可是这不是简单的数量问题。</p>
一千个池子所需的青壮劳力，洗石头的水，熬盐的石炭等就是一千倍。</p>
大乾无法短时间内完成。</p>
“天哪，难道我们守着这一座山，还要屈服于那箕子国的跳梁小丑？”徐相不甘心的说道。</p>
这句话戳在顾道的心窝子上了，他也不想矜持了。</p>
“徐相何必叹息，盐不就在眼前么？”</p>
这话让皇帝等三个人一愣。</p>
就在眼前，地上这几十斤？开什么玩笑。</p>
“贤婿，不要打哑谜。你定然是有主意，赶紧说出来，朕还会亏待你不成？”</p>
皇帝急了，要不是这么多外人在，早就上脚踹了。</p>
“陛下，大乾没盐，但是南越盐商有啊。”顾道说道。</p>
“修之，你莫不是糊涂了。他们的盐的确堆积如山。可是要的也是金山银海啊。”徐相咬牙说道。</p>
华阳居士紧接着开口。</p>
“不止如此，谈判消息泄露之后盐价腾贵。就连大乾一些无良之人也开始囤积居奇，恶性循环，盐价一日三变。百姓苦啊。”</p>
顾道听了这话自信的一笑。</p>
“囤多了好啊，只需要让他们亲眼看到，这漫山遍野熬盐的场景，再适度浮夸一下产量。会发生什么事情？”</p>
顾道冷笑着说道。</p>
话音一落，徐相先反应过来。</p>
他晃了晃身体，看着顾道跟看妖怪一样。</p>
“急抛，尤其是那些借债囤盐的人，恐惧损失，会程上，进一步细化。</p>
这一点顾道就不如这三个老奸巨猾了。最后索性坐着就睡着了。</p>
天亮之后，皇帝和徐相走了。</p>
华阳居士把顾道叫醒。</p>
“你要小心陆冠，他恐怕要恨死你了。”华阳居士说道。</p>
“陆尚书？居士何以如此说？”顾道很是疑惑。</p>
不过陆冠的表现确是奇怪，最应该逼迫自己放弃锦瑟婚约的就是他。</p>
可是他竟然出乎意料的支持自己。</p>
“知道被你挤出京城的陆章，做的是什么官职么？”华阳居士问道。</p>
“八品盐漕大使。”顾道回忆起来。</p>
“官职虽小，但是位置很重要。直接扼守南越流入大乾的盐，这个职位一直被陆家掌握，所以陆家是整个大乾最大的私盐贩子。”</p>
华阳居士说道。</p>
卧槽，难怪这老东西反对婚约，原来是保护他家的私盐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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