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沈小姐沈岁岁岁岁”</p>
江浔低低喟叹出声，紧紧贴着沈嘉岁，已全然失了理智。</p>
沈嘉岁终于回过神来。</p>
可是，她不曾把江浔推开。</p>
在幽幽深深的黑暗里，她反而伸出手去，主动环住了江浔的腰身。</p>
幽香钻入鼻息，江浔浑身一颤，破碎的理智竟在这一刻艰难拼凑了回来。</p>
他霎时朝后一退，偏过头去的那一刻，咳出了一口血来。</p>
是他咬破了舌尖。</p>
“沈小姐，打晕我。”</p>
江浔颤声开口，对自己恼怒不已。</p>
他不可以在这种时候，伤害沈小姐。</p>
黑暗中，回应他的却是极力掩饰的低泣声。</p>
江浔闻声瞳孔微缩，急忙向前探手而去，捧起了一张脸。</p>
指腹轻轻摩挲，触到了温热的泪水。</p>
“对不起，沈小姐，对不起。”</p>
江浔慌乱地道歉，一声连着一声，手足无措。</p>
沈嘉岁摇了摇头，眼泪却已经决堤。</p>
“那不是梦，江大人，你永远不知，你之于我——有多么重要。”</p>
是明月，是清风，是救赎。</p>
上一世满门抄斩后，她彻底断了生念，像个游魂一样，没日没夜在已经被封的定国将军府里游荡着。</p>
眼泪流干了，力气也花光了，她万念俱灰，和衣蜷缩在地上，等待爹爹娘亲来接她。</p>
脚步声传来。</p>
她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，喃喃道：“爹爹，娘亲，是你们来接岁岁了吗？”</p>
“沈小姐”</p>
喟叹声幽幽传来。</p>
她心头一震，疲累至极地睁开眼睛，映入眼帘的却是熟悉的绯红衣角。</p>
“沈小姐，当日在大理寺外，江某曾有言：公道存心，不容蒙尘，断案除冤乃我分内之事。”</p>
“你以真心托付，可江某却有负所托，无论缘由为何，是我失言，是我无能，请容江某在此，向沈小姐与沈家满门冤魂请罪。”</p>
她猛地撑起上半身，就见江大人拂开下摆，竟当真冲她跪下，重重磕了个头。</p>
她以为，自己再也流不出眼泪了，可这一刻，看着江大人以额触地，泪水却再次漫涌而上。</p>
她怎么可能怪罪江大人。</p>
听闻他因为沈家一案，被圣上几番斥责，后来禁足府中，已经许久不曾上朝了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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