潘美目光如炬，神似虎狼，威压使得莫峥呼吸都有些困难。</p>
毕竟他只是个文人，见过血的次数寥寥无几，根本比不过的过刀山血海里滚出来的武人。</p>
“这个，要不等小使先回去一趟，把将军之言告知我王，等他给出答复后小使再来拜会将军，可否？”</p>
“当然，腿长在你身上，你想走便走。”</p>
得到允许，莫峥急急起身拜首，双脚迈着匆匆的步伐踏过门槛，再加速往外走去……</p>
紧赶慢赶的跑回国都华闾，将潘美的意思上奏给黎桓，请他定夺。</p>
当然，自然是把自己的糗样自动省略了。</p>
“该死！”黎桓大骂，转身踱步走到烛台前头，振袖而言:“这不明摆着要本王低头臣服嘛！”</p>
“大王，人在屋檐下，不得不低头。”</p>
莫峥心中估计，别说现在，就是丁朝不乱，也难以和宋军作对，毕竟战绩就在那摆着。</p>
“依你之见，本王该放下姿态做狗？”</p>
“恕下属失礼，但下属的确是这个意思。”</p>
“你！……”黎桓怒指莫峥，但到底是没把话说的太难听。</p>
莫峥慢慢走到他身旁，低声耳语道:“归于大宋的庇护，总好过沦为宋军、叛军或者占城军的阶下囚。</p>
再说，我朝本来就是汉土的一份子，趁机投靠宋廷那算是归家，这传出去也不丢人。”</p>
……</p>
……</p>
……</p>
沉默了足有一个时辰，终究是无招应对，只能点头同意。</p>
数日后，莫峥再次来到禄州城，将黎桓的降表交给了潘美。</p>
上面所写很简单，只要宋军能助他击败叛军和占城军，他就愿意做大宋的附庸，每年税收永不断续。</p>
“好，黎王痛快！”</p>
“那将军是不是可以发兵援助了？”</p>
殷殷盼望中，潘美未能如其所愿的点头，因为他还要将此表上奏给朝廷，等赵煚点头后才能行动。</p>
其实压根就没这必要，这么讲纯粹是为了拖时间而已。</p>
“敢问将军，大概多长时间能有个来回？”</p>
“这我哪知道，做决定的是我家陛下，又不是我，你就先回去等着吧。”</p>
“好吧…”莫峥叹息，却也只能照做。</p>
从他与潘美的对话中就可以反映出来一个亘古不变的真理:拳头大的人才有话语权，拳头小的只能被对方牵着鼻子走。</p>
等其离开后，潘美忽然朝着屏风处喊话:“他走了，你出来吧。”</p>
应声，一位国字脸的中年男子出现。</p>
此人和莫峥一样，也是来做使者的，不过他的身份可比莫峥高贵多了，他就是丁朝重臣，定国公阮匐。</p>
昨日，阮匐请求见面使潘美倍感意外，打了这么多年仗，他还是头一回遇见三军主将亲自来做使者的。</p>
初见时，潘美就问他:“不怕我将你扣留，再借你之口号令部军？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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