暴发户林思武买了就穿上，出来时已经是一身休闲装，戴着新表，拎着价值三万美金的爱马仕手提包。</p>
凯西亚在心里震撼得不要不要的，在她的心目中，一名内地官员每月收入五千多，一年满打满算不过七八万元，能有百万身家已经是凤毛麟角，这林思武怎么会有这么多钱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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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也不怪凯西亚，她对林思武知之甚少。许箬琳调查林思武社会关系的，是另有其人，许箬琳平时对身边人非常防范，这也是家世渊源，做生意的，最怕的就是身边人。</p>
凯西亚跟随许箬琳才三年而已，许箬琳可以让她替自己搭讪靓仔，但绝对不会让她知道自己和哪个男人上过床。</p>
许箬琳有管家，有非常信任的司机及保镖，大多都是家族亲戚，是看着许小姐长大的忠实护法，是一荣俱荣、一损俱损的裙带关系。</p>
中午的接待很商务化，香江人很好地维系着那种大都市人的边界感，礼貌客气，不卑不亢，是一种仪式化了的尊敬，不会和你勾肩搭背，称兄道弟，更不会和你喝完酒第二天都忘了你叫啥。</p>
菜肴很精美，红酒每人就一杯，一直吃完饭都没咋见少，就一道具。</p>
凯西亚事后对林思武说：“一般晚上才是正餐。”意思就是——午餐就是点头之交，大家留下一点印象而已。</p>
林思武是对这两位总监的记忆只是——行政总监是一名中年美妇，投资总监是满头银发的精明眼镜男。</p>
用完午餐，林思武回酒店休息一个钟，换了衣服去酒店健身房撸铁四十分钟，然后又去游泳半个钟，回房喝杯咖啡，把首饰和女表锁进保险柜，只带了一百美元的现钞和手机及房卡，出去在酒店周边转了转。</p>
就在回酒店的途中，又见到有人吵架，两名房产中介用白话夹杂着英文对骂，只吵架不动手，也没人围观，真的和内地很不同。</p>
林思武心想：“眼不见心不烦！”，快走几步，一抬头见到右侧站着一名女孩，靠在二十四小时士多店墙边，用纸碗端着一份牛杂边走边吃，正是上午碰到的安娜。</p>
“哦，你是……上午的那个老乡。”安娜瞪大了眼睛，激动得有些口吃。</p>
“你好，真是有缘，又碰到了。”林思武原本想溜，现在被认出来了，只好笑着打招呼。</p>
“这牛腩不错的，要不要尝一尝？！”女孩似乎瞬间神经短路，蹦出来这么一句话。</p>
林思武忽然觉得这女孩很有意思，噗嗤一声笑了，猝不及防被撞见，就自然而然地张口请人吃东西，这人本性纯良，毫无心机和边界感。</p>
“呵呵呵，那就多谢你了。”林思武说完笑着看她如何应对，因为她碗里只有一根竹签。</p>
“等一下！” 女孩转身又跑进士多店，回来时手里又捧着一份牛腩，见林思武正在用她的竹签吃她的那碗，愣了一下，笑得肩膀颤抖。</p>
“看样子你真的是饿坏了。”女孩说完，又把自己碗里的牛腩给林思武拨过去几块，然后和林思武边走边吃。</p>
“你中午没吃饭吗？”女孩傻傻地问。</p>
“吃了，没吃饱！”林思武说的是实话，中午一人一份商务套餐，寡淡无油水，健身游泳之后倒是没觉得饿，上街走了一圈，饿得不行。</p>
“酒店里的东西超贵，一份干炒牛河要两百八十港币。”女孩叨咕道。</p>
林思武点点头，没吭声，继续吃牛杂，感觉 q 弹软糯，味道不错。女孩似乎很苦闷，一边走一边和林思武唠叨。林思武了解到，她是湘西妹子，有个弟弟在当地县城高中复读，是被中介骗过来的，在酒店做推油按摩，到这儿半年多。</p>
“那些黑中介，说每月三万港币，来了才给两万，而且吃东西鬼那么贵，十二个人住一间房，每月再怎么省，也只能剩下一万，我每月给家里汇过去八千，估计还要半年才能还清家里的债。”</p>
林思武抬起头，夸赞她：“你真节约。”心里却酸涩起来，后悔不该买那么多奢侈品，一千多万人民币啊！可以援助多少孩子读书。</p>
女孩嫣然一笑，说道：“在这里是有苦难言，最难受的是被人看不起。”</p>
林思武问：“上午那两名游客是怎么回事儿？”</p>
女孩一愣，笑了，用手擦了一把嘴巴说道：“在酒店按摩是要给小费的，两百港币，那两个人不给，还抽了莉莉两耳光，妈咪生气了，堵住她们要钱，被踹了一脚。是菲律宾人。”</p>
“不能挂在账上吗？”林思武说完才知道自己又说错了，那两名游客不像是住店的。</p>
“是游客，不知道在哪里弄来的免费券，都过期了。” 女孩叹了一口气，继续说道：“在这里条件算是好的啦，大酒店，有人护着。”</p>
忽然，女孩脸上现出惊恐的表情，林思武扭头一看，只见对面走过来两名纹身壮汉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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