欧阳照淡淡道：“少拍马屁了，说说验尸情况还有现场。”</p>
薛大郎狗腿地请人上座，自己在下面坐了，才道：“一共二十一具尸体，其中十五个男人，六个女子，身份也都确定了，那六名女子都是翠微楼的姑娘，男人中有五个出身世家和勋贵，一个卢氏子弟，两个王氏子弟，另外三个一个是山阳伯府的庶出二公子，一个是何御史府的庶出三公子，还有一个是王氏姻亲安家的小儿子，其余十人都是要参加今年秋闱的学子。”</p>
“苏油吴宇确定不在其中？”欧阳照问。</p>
“按周继骁说的那些特征，确认他们并不在其中。”</p>
“现场呢？”</p>
“大火烧了很久，运粮船和画舫都被烧得差不多，只剩个底座了。”</p>
“周围的人呢，有没有看到情况的？”</p>
“有的，有个茶楼伙计说，画舫的火起得猛，一下子就烧起来，水扑都不灭，甚至连水面上都有火。哦还有，关小姐之前找到臣，说怀疑画舫起火是因为火油，不过臣查了工部的册子，火油去向都很明确，并无可疑之处。”</p>
火油由工部监管，民间不许私下买卖，凡有交易都要标明用途，这个大理寺的人都是核实过，的确没有异常。</p>
可如果不是火油，就无法解释火势为何如此迅猛。</p>
欧阳照的重点却在明月两个字上。</p>
“她什么时候找的你？”</p>
“就案发后第二天，属下提醒她不要多管闲事，她却说将军府与周家关系亲厚，她和周继骁也是自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，感情深厚得很。”</p>
说到这儿，薛大郎眼神不由朝欧阳照望去。</p>
欧阳照脸上却没什么表情，只道：“找人和火油的事交给本王，你拿着这个去核实一下情况，再去查查那个姓乔的富商。”</p>
他把周继骁画了画舫的那张纸递给薛大郎，画舫虽然烧了大半，余下的壳子却被翠微楼收回了。</p>
薛大郎应了，却又道：“最近各府天天来大理寺要说法，搞的我们正事都办不成，您看？”</p>
画舫上死去的有六个背景深厚的子弟，从得知事情的第一天起，那些人府上就天天来，天天催，大理寺上下不厌其烦，却又不好得罪。</p>
忽略掉他可怜巴巴的神情，欧阳照毫无同情心地道：“少卿大人自行处理吧！”</p>
“切，小气。”薛大郎暗戳戳道。</p>
不就是说了几句人家感情亲厚嘛，要不要这么记仇。</p>
被说记仇的某人走得相当潇洒，脚下生风。</p>
找人，对夜魅来说并不算难事，至于火油，既然正常途径查不到，那就要查查不正当的途径。</p>
刚好，夜魅对口。</p>
交代完这些，欧阳照又去见了石先。</p>
他可没忘了好好招呼这位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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