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王眉头都没抬一下，冷冷地说道：“扔到乱葬岗去。”</p>
说完，他便头也不回，大步流星往后堂走去。</p>
剩下的三对侍女，每对都互望一眼，眼中满是惊恐，身体微微颤抖，可未敢发出任何声响。</p>
……</p>
王妃寝室。</p>
烛火似在阴风中飘摇，光影在雕花墙舞动挣扎。</p>
欧阳嫆斜倚榻上，右手无力搭边，手指蜷缩，似寒风中枯萎之花。</p>
她蛾眉轻蹙，眼中无奈，如残花在寒风中颤抖，脆弱易碎。</p>
朱唇微颤，轻吸一口气后，轻声问：“小可，楚王又发火了？”</p>
小可如遭雷击，浑身颤抖，膝盖发软，面色惨白如纸，仿若失魂。</p>
眼神惊恐，像被恶狼追赶的小鹿。双手揪着衣角，嘴唇哆嗦，半晌才挤出声音：“回王妃，王爷杖毙一俸茶侍女。”</p>
欧阳嫆听闻，双手抓紧锦被，秀眉紧蹙成“川”字，眼中痛苦一闪而过。</p>
她微微仰头，深吸一口气后长叹，疲惫与哀伤弥漫，缓缓问：“这次是茶水太烫了还是太凉了？”</p>
“回王妃，是太烫。”小可躬身，头埋很低，身体仍颤抖不止，双手交叠搅动。</p>
“唉！”欧阳嫆再叹。</p>
继而缓缓抬手，迟缓沉重，摆手似驱烦恼、作妥协，摆完手，手放下，眼神空洞如木偶。</p>
侍女小可见到王妃示意，便出了房门。</p>
房间中，欧阳嫆双手撑榻起身，脚步沉重，似负千斤，步伐拖沓，摩擦声清晰，似用尽全身力气。</p>
她走到柳树下，身形单薄如枯叶，伸手抚摸树干，面色疲惫，眼神无奈又有挣扎。</p>
“昔时花月西厢照，软语柔情绮梦遥。</p>
君意随风飘似絮，妾心化雨润如蕉。</p>
侯门似海愁无尽，黄泉同途恨怎消。</p>
且伴孤魂随尔去，生死相依泪浸绡。”</p>
“唉！夫妻非夫妻，楚王也成了君无道。罢了，届时，陪他共赴黄泉就是。”</p>
欧阳嫆说完，嘴唇颤抖，右手放下，眼中泪花打转，摇头缓慢沉重，眼神空洞看枯柳，柳的残败似她凋零的生命。</p>
也不知，此刻的楚王，是否知晓，自家媳妇生病了？</p>
唉！还真是，男怕入错行，女怕嫁错郎！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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