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知白一听，旋即连忙推辞，道：</p>
“研究是需些许花费，然批量生产终归为朝廷的用度。”</p>
朱标却极为坚决，言：</p>
“你立下诸多功劳，本宫却未有所表示。如今恰是良机，稍稍援助五千贯钱，只盼这进度能更快些。”</p>
陆知白与他客套数语，便应下了，心忖：</p>
喵，这莫非是过年时他所赠的那五千贯？</p>
朱标又笑道：</p>
“不过，我有一不情之请。”</p>
陆知白欣然道：</p>
“大哥但说无妨。”</p>
朱标瞧了瞧院中的热气球，说：</p>
“此物，我也想要一个……即便只是瞧着，亦觉仿若翱翔于天，甚是快意。”</p>
陆知白满口应承，又说：</p>
“这热气球的操作着实繁杂，届时，还需招募一批人手加以训练。”</p>
他的意思是，你不要随便玩哦。</p>
朱标笑着道：</p>
“有何需求，尽可提及。此物深得父皇与我重视。”</p>
逛完此地，午后，朱元璋等人返回陆知白的别院。</p>
朱元璋占用了他的书房，欲处理政事，将其余人等拒于门外。</p>
既已至书房，朱元璋自是四处观瞧。</p>
这里书籍不多，儒家经典寥寥，却有《道德经》，以及先秦诸子百家的若干着述。</p>
朱元璋又望见一些书，上头写着“初级算学”“中级算学”之类。</p>
他不禁心生好奇，取来阅览，却见其中尽是各类数字。</p>
朱元璋翻了翻初级算学，笑道：</p>
“此书用作学子启蒙甚佳，倒可于京师附近的县学中稍作尝试……”</p>
此间还有诸多实习日志，皆为陆知白的学生所书。</p>
朱元璋兴致盎然，稍作翻阅，便能瞧出一众学生虽显稚嫩，却也勤恳做事，勤思不辍。</p>
他不由得欣慰颔首，暗忖：</p>
这小子平素慵懒，教导学生倒也颇为用心！</p>
至傍晚时分，陆知白于外相请他用膳。</p>
饭后，几人于附近漫步闲游。</p>
夏原吉前来，交了众学生上周所写的日志。</p>
朱元璋一时兴起，招手，令其前来问话。</p>
夏原吉拱手行礼，垂眸恭听。</p>
朱元璋先对陆知白道：</p>
“你莫要插话！”</p>
而后又问夏原吉：</p>
“你们入大学已一年有余，都学了些啥？”</p>
夏原吉道：</p>
“启禀陛下，大学所授内容包罗万象。从读书作文至算学农学，乃至建屋修路、喂猪养牛，还有演说、沟通之类。”</p>
朱元璋点头，复问：</p>
“这种种所学中，你印象至深者是什么？”</p>
陆知白亦望着夏原吉，满心好奇。</p>
夏原吉道：</p>
“恩师教诲众多，然学生感触至深者，仅两字，乃‘稀缺’。”</p>
朱元璋满脸兴味，道：</p>
“此为何意？你且详述。”</p>
夏原吉稍望陆知白一眼，拱手道：</p>
“此两字，用以评判人事物之价值。</p>
所谓稀缺，包含两层意涵，一为稀少，二为短缺。短缺背后的实质，是供需关系，供远远不应求……”</p>
初始朱元璋闻之，只觉平平。然言至最后，供需关系四字一出，他忽觉并非如想的那般简单。</p>
朱标亦是兴致盎然，凝视夏原吉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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