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呼——”</p>
“呼——”</p>
伴随着剧烈的喘息，源稚女在恍惚中睁开眼睛，医院病房刺眼的白光让他的眼睛一阵刺痛，随之而来的是更多的疼痛，从四肢百骸蔓延而来。</p>
浓郁的血气伴随着彻骨的寒冷从心底升到喉头，他哇的吐出一口血来。</p>
上一次这么疼，还是被哥哥杀死的时候。</p>
眼泪模糊了眼眶，他呆滞地躺在病床上，只觉得自己恍若一具尸体。</p>
终于输了啊，输的一无所有。</p>
这世界上他唯二爱的两个人，一个不爱他，亲手杀死了他；一个还没有爱上他，就死在了他的眼前。</p>
梦貘解除了，琉璃小姐死去了。</p>
死于他的言灵，死在幸福的前夕，死在痛苦的梦境中。</p>
一种锥心的恨像毒药一样在他的五脏六腑里蔓延，他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憎恨自己。</p>
你为什么不死在那口井里？你为什么不去死？</p>
你为什么要害死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也许还会爱你的人？</p>
巨大的悲伤让他的脸扭曲变形，他想嘶吼想呐喊想哀哭，可喉咙里却无法发出任何声音。</p>
多年前的那柄长刀好像再一次穿透了他的喉管，铁刃贯穿声带，将整个人撕裂成两半。</p>
包括大脑，包括心脏。</p>
“别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。”</p>
他旁边传来青年人冷冽的声音，源稚女下意识转头看去，太宰治正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削苹果。</p>
一整条长长的苹果皮完整地往下掉，太宰治头也不抬，只是保持着那种可怕的、冰冷的表情。</p>
“琉璃老师没事，事实上，她就在隔壁病房，刚刚醒过来。”</p>
他拿起削好的苹果，切成大小相同的小块，才继续说道，</p>
“毕竟，如果琉璃老师真的出事了，你觉得我还会让你有机会醒过来，在这里毫无用处的哭吗？”</p>
源稚女睁大了眼睛，下意识想从床上爬起来，剧烈的疼痛随之而来，他浑身痛得抽搐起来。</p>
随即他又大笑出声，欢笑的能力好像又回到了他的身体里，他边笑边吐血，满嘴都是血沫，却笑得畅快淋漓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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