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旦男人见了那些玩意儿再离开，恐怕会更麻烦。</p>
齐斯陷入纠结之中，接着就听到男人倒抽起凉气，声音一声大过一声，像是被砸缺了口的破旧吹风机。</p>
齐斯站起身，顺手将被踹开的仓库大门拉上。好在这门原本就破破烂烂，被暴力破开过一次也看不出什么异样。</p>
他反锁上门，向深入工作室的男人走去，正看到后者抽搐着躺倒在地，看上去是哮喘发作了，随时会一命呜呼的样子。</p>
这病发得简直恰到好处、知情识趣，简直充满了荒诞主义色彩和戏剧性。</p>
齐斯忍不住笑出了声，他歪着头思索了片刻，好心地拎着男人的腿，将其往墙角一掼，摆成靠坐的姿势，以免弄脏更大范围的地板。</p>
“药……药……”对方干瞪着眼，挣扎得像一条缺水的鱼，嘴里发出气若游丝的呻吟，“兜里……”</p>
齐斯弯下腰，手伸入男人的裤袋，将里头的东西翻了出来——</p>
一个白色的小瓶和一张黑色金属卡。</p>
齐斯将小瓶举到眼前，开始……找生产日期。</p>
在他终于把生产日期和保质期看全了之后，男人已经睁着死不瞑目的双眼咽气了。</p>
他随手将药瓶丢到墙角，随后将男人的尸体拖进工作台旁的浴缸。</p>
从这家伙右手指腹的薄茧可以看出，他大概率进行过长期的专业训练，再不济也绝非脑子一热的菜鸟。</p>
再加上嵌了碎石的鞋底、沾满泥沙的线袜、破损的裤腿，他之前似乎正在慌张地躲避什么，进入这间工作室应当也不是为了抢劫，而是想踩着监控盲区进入后山继续逃亡。</p>
能让这种亡命之徒忌惮的东西大概率是更大的麻烦，如果嗅觉灵敏的话，说不定很快就会跟着男人找过来。</p>
墙角的小半袋生石灰似乎不太够，不过不要紧，处理尸体是一门艺术，有足够多的技法可供选择……</p>
嗯，将尸体稍微加工一下，混在藏品里，然后找机会转手个三四家，差不多就能洗脱麻烦了。</p>
齐斯拿起解剖刀在尸体的动脉上划了几道口子放血，等放得差不多了，又用软管从一旁的罐子里导入福尔马林。</p>
——就像以前制作动物标本一样。</p>
……</p>
【检测到契约玩家死亡，正在筛选附近符合条件的人类】</p>
空灵的电子音好像从天外传来，从四面八方将齐斯笼罩。</p>
那声音无孔不入，无处躲闪，竟似将人从里而外地缠络。</p>
不知道是不是错觉，齐斯总感觉那声音有种迫不及待的意味，好像筹谋已久，等候多时。</p>
他微微皱眉，压下漫无边际的思绪，小心地移动视线观察周围。</p>
只见地面上那张从男人兜里翻出来的黑色金属卡发出莹莹的白光，正缓缓飞起，悬浮在和他目光平齐的位置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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