答案呼之欲出。</p>
她早该知道这一切的，却因为在古兰自治区听到神突如其来降下神谕，被吓住了，以为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神的眼皮之下。</p>
如今想来，她还是太低估人类的力量，高估神明的威能了。</p>
一个被放逐了二十二年的神，刚刚回到祂的神座，又能有多少残存的力量呢？</p>
在《斗兽场》中看到齐斯的刹那，白鸦就确定了青年的身份，消解了从古兰回来到现在所有的恐惧和不安，只因她曾经目击过神真正的面容。</p>
青年似乎什么都不记得了，权柄也被区区一张身份牌用效果封禁，使他整个人看上去无辜无害。惟有言谈举止间蕴藏着重重杀机，使人感到危险。</p>
白鸦并不打算轻举妄动，而是隐藏在面具之后，派遣念茯小心翼翼地接近，并通过念茯的视角获知了齐斯的种种。</p>
原来神也有虚弱的时候，原来神并不全知全能，原来神也会……死。</p>
白鸦不得不承认，她虽然希望神能够降下神迹，鼓舞信徒，但对于组织结构已经稳定下来的天平教会来说，死去的神才是最好的选择。</p>
但是神并没有真正地死去，而是奇迹般地活了下来，位格似乎也拔升了许多，变得更加危险。</p>
好在，她从头到尾冷眼旁观，到底没有将自己波及进去，得以在神的目光下活着离开。</p>
但她也没有得到任何的好处，没有将青铜剑沾染神血，也没有让【神面】发挥作用，甚至……没有和神进行交流。</p>
“念茯，来我办公室一趟。”</p>
陈设简单、只在床头摆了一个花瓶的小房间中，念茯听到了白鸦的命令。</p>
她直到离开《斗兽场》副本的那一刻，都没有得到许诺中的身份牌，也许那个进入最终副本的资格是命运写定的选择，而她从始至终不在终局舞台的剧本之中。</p>
她其实没有什么野心，只是想在最后的时刻离白鸦近一点，哪怕是为她挡下致命的攻击，或是在将死之际相互依偎着取暖，至少不要让她一个人孤独地去面对结局……</p>
去白鸦办公室的路上，念茯的余光瞥见了探头探脑的董希文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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