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的【听风螺】，是近六个月才开发出来这种能筛选关键词的大范围监听能力。别说对外，就算是内部，知道你这能力的人，都屈指可数。有关的人，可能级别不够，级别够的人，也没那个空闲时间来了解你这种小事。”他顿了顿，“对面那人，显然是知道的，而且，知道得好透彻，好透彻，就好像……”</p>
“好像什么？”</p>
“好像……”朗月停住了，“说不上来，好像全部情报都被泄露了一样，但如何可能呢，这种保密级别，这种保密范围……”</p>
林应转过身来，坐到了两人中间，说道：</p>
“两位，现在看来，我的直觉没错。有一股我们无法理解，也不知道站在什么立场的人，同时从九龙城进来了。”他沉吟道，“前面倒下的几个人，或者都跟他有关。”</p>
三人坐在甲板上，看着木桌上摇晃的烛火。</p>
“是李鼎夷，丹宁……还是齐家那个疯子？”清风打破了沉默。</p>
“抑或，都不是……”林应抬头看向天空。</p>
“啊？”</p>
清风朗月，两人同时震惊，木木地看着林应。</p>
“你们不记得了么？林轻都被放进来了，是林轻，那个女人！”林应回过头来，“如果外面不是已经惊慌失措，手足无措的话，何至于把她送进来了？”</p>
两人不说话，默然。</p>
“进来之前，永年叔跟我说过，这外面的警卫有多么多么的好，多么多么的密不透风，甚至还专门在外面设伏去抓人。”林应顿了顿，“那时候我就已经觉得不妥了，越是这样，事实上，吸引的注意力就越多，不可能能真正做到万无一失……”</p>
“应少你是说……”清风顿了顿，“是企业以外的人？”</p>
林应摇了摇头：</p>
“我不知道，丹宁，李鼎夷和宁永孝一样，都不干净。”他顿了顿，“我只是提出这么一种可能性而已。”</p>
“真的有人能在那种封锁，这种级别的事件中插手进来么……”清风嘴唇颤抖，问道：“之后呢？我们能做什么？我去海芝帮，揪他出来？”</p>
沉默，三人都陷入了沉思。</p>
“说实话，不能做什么。”朗月说道，“我就从这一件事中就可以看出来了，这人对这里的一切，对着须臾域罗刹海规则运用之通透，对你我情报的掌握之深，都是专业到极致的地步。他如此显着地在我们两人面前暴露行踪，是吃定了我们没有任何一点反制的手段。甚至……”</p>
朗月没有说话，脸色变得更加阴沉古怪。</p>
“甚至什么？”清风追问道。</p>
林应看了朗月一眼，接口：</p>
“甚至……甚至他有绝对的自信，我们带不走关于他的，一切记忆。”</p>
清风一愣。</p>
“要不，就让我们用离魂玉逃出去，要不………”林应说道，“就让我们死在这里。”</p>
朗月眉头略皱，点了点头：</p>
“半个月不到的时间，宁永仁，朴恩永，查尔斯，柏林，相继退出……若真是一切都与这个所谓在暗处的人有关，那他确实有这个自信，可以让莪们空手而归。”</p>
三人互相对视。</p>
林应倒了三杯茶水，让众人都定了定神，才缓缓开口道：</p>
“两位，永年叔让你们进来辅助我，自然是看重两位的经验的。之后该怎么样行动，我都听你们的。”他顿了顿，“我只有一个条件。”</p>
他坐前了半分，坐直了腰杆：</p>
“别说什么情况过于危险，现在就得用离魂玉走人。”他顿了顿，“在这个前提下，两位的意见，我保证，百分之百采纳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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